说完,他一拍手掌,一个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盖着一块红布。以初夏的经验,那个托盘中放的肯定是银子。
丫鬟放下托盘。
黎总管掀开红布,五两一锭的大银元宝,整整齐齐码了一托盘,“这是定银。王爷说你们可以先拿着这些银子做些准备。先把样子画出来,王爷看了满意,就开工。开工之后,住在园子里。”
回去的路上,初夏一直觉得整个人像在做梦一样。这么大一单生意,就这么轻轻松松谈成了?还拿了一百三十两的定银?是不是在做梦?
伸手摸了摸宁九手里的包袱,感觉到里面一块一块的硬疙瘩,才有点真实的感觉。可还是不放心,真想当街打开包袱看看,里面是不是石头,想到财不外露,还是算了。
“这睿王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大一个工程,就这样给了咱们?他就这么相信你的能力?”她看了看宁九,“就因为你给玉簪修建的那个小园子?”理智告诉她,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宁九对自己相当自信:“窥斑见豹,睿王是个识人善任的人。”
“我倒觉得他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你看他喜欢那个叫什么瑶的姑娘,给人建一座念瑶亭。不喜欢了,要把湖填平了,亭拆了。按时间判断,那亭修好也不过一年有余,而一年前他已经给凤锦修了凤鸣楼。这样的人,哪有什么真心?不过倒也附和他的风格,新建好的园子,不喜欢,推了重建。这家里要不是有金山银山,断不会这样任性。”
宁九说:“他那园子我看着也一般,不过承袭了工匠的经验,中规中矩,没有创新之处。”
初夏对园林建筑没有什么研究,不好评判,只是单纯对睿王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他看不到满大街的灾民,饿殍遍野?这时候劳民伤财建什么园子,也不怕百姓造反?
到了家门口,见柳香抱着孩子坐在门前。
初夏走近一看,柳香整张脸红肿不堪,右眼一块淤青。青布包袱放在门口,见到初夏和宁九,立刻站起身迎了上来。
孩子在怀中像只小猫一样,哭声音时断时续。
初夏一看她这样子,知道肯定又被夏启打了。
柳香见到俩人,似有些难为情:“宁公子,我能否在这儿借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