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14
名医虽没寻得,但在尤家的帮助下,二愣子显然较往常安静了许多,陆梦笺将京都的医馆几乎都寻了一遍,能治病的请不起,请得起的却医术了了,陆梦笺无奈只得先从凤丫头处着手,教她如何安抚二愣子的情绪,竟颇有效用,倒叫陆梦笺省了许多心。
自从路遇林岱莫之后,尤子期便格外注意陆梦笺的情绪,但凡外界关于秦霍两家联姻的传言通通不得传入院中,尤其过了初十之后,甚至连霍府内的下人都传出了好事将近的消息,想来此事也非人们信口胡言,尤子期心头渐渐沉重起来。
可陆梦笺却如同无事人般,每天淡定的教完悠悠功课,便换上男装到医馆前转悠,直转得同附近几家医馆的小厮聊成了熟人,关于圣手神医之类的传说听了无数,可对于神医的踪迹却始终毫无进展,每每问起便是闲云野鹤飘游无定,直到后来,陆梦笺听到传闻也权作故事来消遣,倒是添了许多乐趣。
薛文佩寻了京都的大媒人,进了二月便开始张罗着到秦家提亲,速度之快,十五之前竟已然连小定礼都下了,对于这一切林岱莫半个字反对都没有,霍府上上下下在薛文佩的禁令下,将林岱莫瞒的严严实实,甚至连他身边的小厮都没敢透出半个字。就这样霍家派人到灵谷寺合完两人生辰八字,算好良辰吉日,只等着五月初十将秦洛芙迎娶进‘门’。
后来林岱莫又往遇见陆梦笺的那条路上晃了好多次,却再没见到陆梦笺的踪影。霍双城身子开始时好时坏,言语中总流‘露’出要他继承家业的意思,可林岱莫不置可否,他惦记着在石塔村的小家,他想回那个带给他开心的地方,可是又不想让陆梦笺继续在那样的环境中受苦受累。可他没想到继承家业的唯一前提是,必须要先成家,这是霍家自祖上便传下来的规矩,纵然霍双城也不能违背。
小定礼后,秦洛芙便再未在霍家出现,林岱莫着实轻松了一段时间,这些京都的‘女’子个个娇生惯养,全无陆梦笺的自然洒脱,想来同她一道,才是真正的轻松自在,所以当他听到在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然同秦家那位小姐定下亲事时,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薛文佩借口太忙,不肯理会林岱莫。而霍双城又犯了哮喘,连续几天躺在‘床’上说话都嫌困难,林岱莫只觉自己像只困兽,在这样的大‘门’大院中,坐等他人宣判生死。
林岱莫拧着眉头,提笔落墨准备将自己面临的境况告知陆梦笺,可思来想去,废纸扔了一地,终于只简单写了三两句报安语,语中不冷不淡像极他的表情。纵然他解释了又如何,难道要‘逼’她离开自己不成?
可若自己真的娶秦洛芙为妻,自己便是罪大恶极,重婚一罪且不提,辜负贫贱妻,只此一条也足以令世人唾弃。糠糟之妻不下堂,他亦不愿做那负心郎,可事情已然由不得他。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一位自称来自普兰城的旧人找到了他,是尤子期,正是那人在陆梦笺身边之人。林岱莫看到尤子期稍稍惊讶片刻,心中略有明了,他喝着店家送上的龙井茶,口中的苦味一直蔓延到心里。
“梦笺,她还好吗?”林岱莫打破僵局,鼻头腾的红起来。
“她好不好,与你何干。”尤子期本想好声好气的同他说这一场,可想到陆梦笺当日受伤的表情,一股恶气不由从腹中升起。
“呵呵,她是我的妻,”林岱莫话说到半截,自觉咽了回去,他的妻甚至连他的信都没有收到几封,这一切,分明他才是恶人。
“哼!你还记得她是你的妻,若是我没记错,您现在可是板上钉钉的秦家‘女’婿,这一人两妻,可真真是齐人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