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少锋一早被噩梦惊醒,冷汗淋漓却忘记做了什么梦。他定定神,m0m0身边被褥,已没余热,恐怕那人一早已起来。他整理思绪,犹豫少倾,决定还是不打招呼了,免得见了舍不得。他打开手机看看,发觉哥哥还没有回复,恐怕是上次约他在市郊公寓见面却爽约了令他不高兴,晚点再电话联系吧。
他深深x1一口气,起来洗刷带上护照和一些随身物品就悄悄出门了,临行前在后院莲花池中采摘了一株盛开的紫莲,供奉在厅内的佛像前,点燃了一炷香,双手合实,默默祈求。他看到佛龛里供着一条菩提珠,古典质朴,圆润光泽,触手生温,长年累月在檀香熏染下散发着淡淡清幽。他小心地拿了起来,握在掌心,轻声对佛像道歉,他想拿点能怀念那人的东西,况且这熟悉的味道令他安心。乐少锋小心收起菩提珠,跪在佛像软垫上深深一拜,慈眉善目的佛像俯视着乐少锋,一小截香灰静静跌落,紫莲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乐少锋离开后先是去了阿蓝的诊所,他不放心白衣人的身T,要叮嘱阿蓝好好照料。他原以为清晨没什么病人,却见阿蓝在急诊室抢救,大概是车祸,白森森的腿骨就这么露在外边,血r0U涔涔。乐少锋没有打搅,独自在诊所大堂转悠,发觉墙上贴着主治医师的简历。
阿蓝原名蓝晓辰,b那人还年长两岁,名校博士,海外留学,曾有多篇论文在国际期刊发表,原来他不是庸医。乐少锋看完履历转身离去,这样的人放弃大好前途社会地位,只开一家小诊所,为的就是守着那人,自己根本不需要多费言辞,他自然会好好照顾那人。从前自己不在的时候便是如此,以后自己不在的时候依然这般,自己可以安心离开了,只是眼角发热,心中疼痛。
这时阿蓝冲冲走了出来,手套还带着血迹,稍有不耐皱眉问:“什么事?”
“多谢你。”
阿蓝看着对方走出大门逆光的背影,怔怔呆立原地。对方一向对自己敌意甚重,从来没道谢过,自己对他也或是针锋相对或是揶揄调侃,但今天很是反常。阿蓝想到之前Pakkey怀疑他是叛徒,连手套也忘记脱,马上m0出电话打给发小。
乐少锋去到郊区公寓内,他打了个电话给哥哥,对方关机,再次留言后便收拾起这屋子来。许久没住,尘土也积了不少,一边打扫一边回想着这短短四年在白衣人身边的点点滴滴,时喜时悲,双眸cHa0Sh。他把大门和门牌号也清擦一遍,拿着抹布来回抚擦1314的门牌号,重复擦了十几次才停下来,愣愣地看着这串数字,恐怕要辜负它们了。
整间屋子都打扫清理了,连之前被哥哥翻乱的衣柜和吵架时扔在一边的手链都收拾好,但还是没有哥哥的影子。他再次拨通电话发觉还是关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哥哥赌气故意的,已是正午,乐少锋不敢离去,怕又再失约,他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昨夜没睡好很快倦意袭来,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他又做噩梦了,这次很清晰,是关于哥哥的。
乐少锋一个挺身从床上起来,瞳孔收缩,心脏乱跳,手脚渗汗。他急急又再拨通电话,依然关机,乐少锋心慢慢下沉,哥哥就算和自己赌气也不会整天不开机。但他却不知道应该到哪儿找寻,之前哥哥告诉自己的酒店地址是假的。他心烦意乱,忽然瞥到放在桌面的手链,拿起来用力抚m0,这里面有定位仪,信号是链接到哥哥电脑或者手机上的,应该可以通过这个反追查哥哥的地址。
他揣上手链马上出门回到唐人街,在九曲十八弯的小巷里找到一家旧电器维修铺,里面一个J窝头男人在打瞌睡。他叫醒了那人要求查出链接这个定位仪发送信号的地址,J窝头睡眼惺忪地叫了声“乐少”,拿出工具轻掰开手链空心那截,露出微型芯片,然后开始追查,还抬头问了句:“乐少,怎么Pakkey哥没和你一齐?”
乐少锋抿紧双唇低头沉默,痛苦地看着断开的手链,那人只是随口一问并没在意对方的神sE,专注地低头敲打电脑键盘。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地址,发给了乐少锋。
乐少锋收好已经剔除定位仪的手链后郑重道谢,急冲冲地奔向这地址,那是郊外不知名的地方,乐少锋靠着手机导航才找到,是一座小阁楼,周围是荒山野岭,杂草芜生,去到已是傍晚,天sE昏暗,空山幽寂。
乐少锋眉头紧皱,神sE凝重,哥哥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还是来曼谷其实根本就是执行任务围剿吉运。哥哥还没有告诉自己真正的职务,肯定不是普通文职警员,但这样看来恐怕b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