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流顺着喉管触重舌根的苦涩,溢出唇边的水渍被黏黏糊糊擦干,柔软的触感压在唇上辗转,好一会儿又不满足逮着两片唇吸咬,贪婪地顶开牙关...
“唔...”
下巴酸涩,这一口下的力度像解恨一样,眼都没撑开在被窝里翻个身子。
“蔫坏儿,还学会咬人了。”齐墨在他头上揉一把,又去含一口水小心翻到另一侧正对着,出其不意地钳着后脖颈,厚实的身体紧紧覆上,嘴对嘴喂进去。
他就这点不好,不让他做什么就非要较劲一样不但要做还要翻出花来。
谢予意一把骨头架子昨晚被翻来覆去地拆,现在大清早又被折腾自不愿屈之于人,两人扑腾得气喘吁吁,水顺着下巴淌了一脖颈,又浸湿了新换的毛绒床单。
白皙的两条手臂如脑海浮现那样被条条青筋蹦出的手掌握住钳在头顶,手腕骨的一抹艳红被轻易覆盖藏于人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让不久前身体深处压不住的热潮、止不住的战栗再次席卷全身,齐墨恍若未闻,另一只手掌雷霆一样重重压下他扭动的肩膀。
“受不住了...”声音还哑着,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不哭,乖,”
红肿发烫的眼皮被湿滑的舌轻扫,咸涩的泪水被卷入口中,他的手不知何时被松开,只余一只被五根手指强硬扣住十指交叉置于侧方,齐墨发过疯此时终于像只餍足的狼一样伸出柔软的舌讨好,下巴脖颈的肌肤被细密地一寸寸略过。
嘴唇吸干水,留下粘腻的光泽,长臂一展将水杯掠于手中,扬起喉咙含一大口,他低头亲亲昵昵又涌泉相报去了。
“眼皮怎么又红了?”表情是心疼但又掩不住脸上的得意之色,手指遮了半张脸温柔地抚过泪痕。
谢予意吸吸鼻子,张嘴清清浅浅呼出一口气,红还在脸上挂着,受了莫大委屈似的,怨恨他不疼人不体贴,瞅一眼就扭过头不肯再看也不肯让他碰。
他在行使被爱的权力,芝麻大点事也要变成天大的。
露出的一半脸颊上传来轻轻柔柔的吻,一阵后身体上一轻,齐墨直起身来迈着步子开了卧房门,又微微阖上,拖鞋的踢踏声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