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车过路>仙侠修真>平凡之欲 > 蜂蜜·千阳如冰
    杨方诚浑身发抖,被这一桩陈年旧事打得既惊且怒,然而愤恨最深处却是难以掩饰的恐惧——他永远忘不了在地上像狗一样翻滚着躲避拳头的那一幕,也忘不了骨头被打断的痛苦。甚至因为自己是喝醉了和男友亲亲我我时被堵的,他连报警闹大都不敢,只能咬牙吃了这个闷亏不敢声张,说是自己倒霉遇到抢劫的了,没看清脸。

    江游却没接他的话,只是问他:“恢复得还好吧。”

    “你找人打我!”杨方诚激动地坐起身来,目眦欲裂,“就因为我把江瑷甩了?!”

    “我没听明白,”江游温和地笑了笑,“你和瑷瑷有什么关系吗,可是我听说你只喜欢男人。”

    杨方诚面色仍然铁青,却到底噤声了,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证据呢?”

    “需要吗?”江游反问,随即道,“不如试一试。”

    谁都知道,这种东西是不需要证据的,何况是对杨方诚这样一直用跟异性谈恋爱来遮掩自己的人,他有多恐惧自己的性向被公开,就会有多恐惧他。

    江游不笑了,冷冷地审视着他。这个角度像极了当年病床前他看着满脸泪痕的江瑷,那个瘦小的姑娘哭得簌簌发抖,凄声问他:“哥,怎么会这样?”

    渐暖的阳光斜穿过病房透亮的玻璃窗铺在地上,灿金晃眼,江游感到有些眩晕,但还是站得很稳当,慢条斯理地告诉杨方诚:“离江瑷远点,不要总给自己找麻烦。”

    医院里人潮拥挤,来来去去的都是一张张焦急的面孔,江游迅速穿过明亮却泛着消毒水味道的大厅,快到门口的时候他下意识放缓了脚步,余光瞥见靠在车旁的男人直起身来兴奋地朝他挥手。

    这家伙,怪不得之前问他在哪里。

    严起把车里的摇滚换成了一首轻缓民谣,问他:“这人怎么回事,事儿解决了吧?”

    “嗯,不用管。”他把座椅往后调,以一个很舒服的姿势靠了上去,闭着眼睛养神,懒懒地回答严起。

    严起不太死心,犹豫了一会儿,又低声问:“我记得妹妹以前有个男朋友……”

    “是他,一个人渣。”江游侧过头来,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重又闭上眼睛,“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