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皝从马场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到现在仍然依靠呼吸机苟延残喘他的胸膛起伏微弱肋骨刚做了手术
慕容儁坐在病床前削苹果削好了自己吃因为慕容皝此刻只是一具有呼吸的尸体五十多岁的人坠马即使有最好的大夫接上了骨头也接不上他的命
命数到人该死了
慕容儁幻想过无数次这一幕结果他到来的那瞬间如此平静平静到可以听到自己心里火焰燃烧的声音
此刻清晨五点十五分空气微凉植物气味浓厚天光浅灰病房未开灯也一片深蓝医院安静得像太平间楼下绿植茂密想起一两声虫鸣守了一整晚的慕容儁觉得自己更像行尸走肉他要亲自等父亲死或继续活
慕容恪背着一个可以装下婴儿的白色皮质单肩包来到医院里面放了一些洗漱品和几件衬衫T恤他伸手推了推趴在床上浅眠的慕容儁
“我来替你,你回去休息.”
慕容儁浑身上下还穿着未更换的正装眼底一大片乌青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笑意
他递给慕容恪自己咬了两口的苹果:“要不要?”
兄弟两个并排坐在父亲的病床前无人关心父亲慕容恪给面子地咬了一口苹果:“你在这待了一宿?”他回头一望:“你怎么不睡在旁边的床上?”
慕容儁靠着慕容恪的左臂他的大臂结实他的身量也高大他靠得很用力慕容恪却稳稳地坐在那里
“他会死么?”
慕容恪摩挲着下巴的胡渣:“生死有命,凡人决定不了.”
“你不在我一点不困,你一来…”慕容儁轻轻打了个哈欠闭上眼拿慕容恪当枕头
慕容儁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手持长枪他对枪械不如弟弟们了解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枪他上膛了一串子弹疯狂扫射周围人并疲于奔跑最后他脚踩空整个人向后跌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