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车过路>竞技网游>色夜 > “吾姊”“吾弟”
    丘依云难以忘记那夜的梦境,也许是好多年以后了,她坐在最里间的办公室里工作,一个人推开门,拿着资料递给她,喊她丘老师。丘依云抬头一看,是一张快要忘记的脸,陌生的好像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的心意相通,学生问她:“你看我这样做的对吗?说实话我有点后悔了。”

    丘依云没反应过来他到底再说什么,一瞬间的惊喜和绝望让她泪流满面,海垣海垣,陌生的名字在她心里想起,好久不见到你。丘依云看见他的嘴型,他在喊姐姐,可是无论如何她听不见他的声音。

    丘依云哭着醒过来,枕头湿润了一片,醒后保持着哭泣的状态,心中的愧疚和伤心一下子实感起来,满城的云雾都围绕着她,时间是凌晨四点。

    日后多时,她依然想起来那个梦。

    丘依云留给了闻西伦电话,闻西伦当面拨通了她的电话,为了确认这不是丘依云的戏耍人的小把戏。年轻的肉体和幼稚的思想给了她活力,丘依云长久地拥抱他,直到他不知所措起来,如果丘海垣还活着,也许是会比闻西伦更优秀的小孩。

    丘海垣的死来自多方面的原因:貌似幸福的一家人里,突然知道了母亲和父亲的貌合神离,母亲的出轨和父亲的同性恋,从小爱慕的优秀的长辈一样照顾他的姐姐,不肯承认自己在各种方面所渴求姐姐的乱伦的折磨,渺小的尚未畸形的灵魂如同断臂的飞鸟摇摇欲坠,催化悲剧发生的——是父亲与他恋人的裸体——两具衰老逐渐失去肉体弹性男性身体,不似女人白净躯体,黑色的体毛从胸口蔓延到腹部加深到交合的私处,故作扭捏的模仿奸细的叫床声,一切都发生在父亲和母亲的床上。他终于知道他是两个不爱的人的产物,他出生就没有被爱的能力和被爱的资格,于是他对自己审判,对自己处以极刑。

    日日夜夜的梦境回访。

    仿佛在指责她的“移情别恋”。

    反复的回想之中,黑色头发的弟弟逐渐和金色头发的闻西伦重合,那张模糊的脸勾勒成闻西伦的脸,丘依云时常在闻西伦对面的端坐中聚散瞳孔,无数遍的将面前这个男人和少年的影子重叠起来,进入美妙的泡影里,难舍难分。

    时日不多,丘依云责怪自己未成保留下几张关于丘海垣的照片,弟弟的幻想力总是让她渴望又迷恋,丘海垣在一天夜晚钻进丘依云被窝,告诉姐姐一些奇幻的悄悄话,然后两个人整装待发踩着夜色出门,走进满是灰尘的消防楼梯顺着锈迹斑斑的铁梯子爬上天台,荷尔蒙在男女交缠的手心里融化,温热得孕育一团火苗,在将来得某一天熊熊燃烧。

    丘海垣咬着手电从包里拿出一堆信纸和相片,丘依云蹲在地上好奇得看着那几张照片,从小到大的关于丘海垣的照片,小时候的照片居多,长大后就不怎么拍照了。丘依云默默翻看这几张照片,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十几张,相较于她有整整三个相册的照片从小到大平均下来三天一张。丘依云突然发现,好像从来没有过他们两个人的合照,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合拍一张,丘海垣没有表态。

    丘海垣拆开一张信纸,丘依云好奇凑过去看,是一封情书,笔画很稚嫩甚至还有错别字,但是一笔一划都透露着懵懂的爱意,丘海垣没有看完就去拆下一封。丘依云捡起地上的情书看得仔仔细细,看到末尾的落款时间,居然还是小学毕业的时候。丘海垣拆开一封又一封情书,丘依云惊讶:原来你有这么多的爱慕者。

    丘海垣回复:其实也有你的。

    丘依云接过几张信纸,上面的字体工整刚劲,先是用英文抄写了一段话而后又是一段类文言的翻译,丘依云从头看起,看到一半忍不住笑出声来,她问丘海垣:这写的是什么,怎么是给我的?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