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错落的树影随风摆动,像在暗喻彼此一样无能为力的悲惨处境。喘息的声音断断续续,亦像在为那遥不可知的未来,独咏着好自为之的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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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仲希不知道父亲怎麽会对自己做出那种违伦背德的行为,就如同他不明白何以父亲在对自己做了那种事之後,还能在隔天若无其事地面对自己、面对大家?就好像那一晚如野兽般对他露出贪婪獠牙的男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不,那种会趁着母亲和弟弟没注意时、悄悄抛露过来的兽慾眼光还是存在的!
那种凌仲希总以为是慈祥父亲的关爱眼神,其实早在不知何时就已经变了调。现在投注在自己身上那双饱含情慾色相的眼睛,是属於一个陌生男人的。
要喊那样一个陌生的男人为父亲,凌仲希心中实在有所疙瘩,更甭说是要在床上叫那个压着自己的男人一声爸爸。可是他那无须厉声威吓就能把人震慑住的谈笑举止,却让凌仲希没有办法去违抗他。
当然他也不敢太嚣张地公然做出什麽逾越的行为,不过只要是弟弟外宿、母亲出门渡假的夜晚,他必会叫凌仲希进去他的房间,然後又是一番大费周章的洗脑与净身,狂言妄为的行径久不停歇。
那一个周末,依旧是个母亲外出拜访朋友的日子,凌仲希带着渴求的眼神望着母亲说:「妈,可以请你今天不要出门吗?」
母亲惊讶地问道:「怎麽了吗,仲希?」
凌仲希唯唯诺诺,不知该如何启齿,但还是发出了求助的信号:「我希望……希望妈今天能够一直陪着我……」
如果母亲不外出,这一个夜晚,就会和每个平常的夜晚一样,让凌仲希可以安然无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可是——
父亲就在一旁,凌仲希不敢太明目张胆地表明不要母亲出门,所以他只能用可怜楚楚的眼光暗示着母亲,怎奈母亲听了却扑滋一笑,说:「傻孩子,都长这麽大了还在撒娇!乖,明天妈回来,就用一整天的时间陪你好不好?」
求救无效。
在母亲坚持出了门之後,凌仲希就感到背後那股蜇人的视线,在等待着自己的回头。
不,他不要回头!他的心跳得有点快,他的额头也开始在冒汗,可他还孤注一掷地提出自己的决定:「爸,我有点事,想要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