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在晶石上蒸发殆尽,最后什么也没有留下。
月绪抽回长杖,一甩手,让它于虚空中消失无形。
被刺了个对穿的丁若羽根本感觉不到痛,低下头,眼睁睁看着那个可怕的血洞和被撞碎的肋骨飞快复原,连衣衫上的血迹都像被清洗过一般淡化不见,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肉体凡胎,前缘尽断,空有一副相似皮相……看来真的已不再是她了。”月绪星辰般晶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忧伤,转身向外走去,将月光丢弃在身后。
丁若羽按住心口,什么伤也没有,衣料上的洞亦消失不见,整个人同来之前一模一样。
她步履沉重,过了许久才回到彩华楼。
大堂内候着的姜问心见她意志消沉,忙上前询问是否遇上了什么难事。
丁若羽半天才如梦初醒般望着他摇了摇头,径自走入后院。
走廊中,月光照不到的一角,立着道长长的身影。
她突然飞奔而前,却又停在了丈许之外,默默望着他,一动也不动。
离泓只得走过去,拉近距离,又牵起她的袖角,带着她在偌大的院内缓缓散步。
他身上的气息太过于温和,以至于她一个没忍住,将方才发生之事说了出来。
月色冰冷,镀了一地的银。离泓停下脚步,回身看她,忽然拆下左手上缠绕的绷带,将只裹了薄薄一层皮肤的掌心按在她前额。
一股灼烫的气息自眉心灌入,顺流而下,直涌进心脏。
心底那些低沉失落与不自在渐渐被抵御破解,最终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