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了,公子在家就是个不怎么细心的,如今远家赴任,少不得我们多费些心思,虽说杨大人同公子家沾着远房的血亲,但到底是远了多年,若是弘农那边一直不见,公子要一直等吗......天寒地冻的,万一染了风寒......”
“无妨”杨清樽拢了拢衣袖,将小仆递过来的暖炉揣得更稳当了些,轻声自嘲到
“不见就不见吧,但是总得站会,万一呢,我如今同殿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过站那么一时半刻,倒也没那么娇气”
末了许是想到些什么,杨清樽顿了顿,眯了眯眼笑着添了句:
“伯父不愿见东宫,可杨县尉却不一定”
正说着话,眼见另一辆马车在杨清樽身旁停靠下来,车中人用扇骨掀开一角车帘,侧首露出一双微微上挑的含情凤眼,带着清朗的笑意,轻飘飘问出一句:
“什么不一定?”
新雪落在杨清樽倏忽颤动的眼睫上,刺骨的凛风刮过耳畔却听不见声音,杨清樽被这经年未闻的声音怔在了原地,猛然回过身抬头望过去,看到的是一帘已然被风撩落的车帘,阻断了车外人的视线。
陈年往事被这一声问直接炸了出来,年少时的情愫,赴约时的期待,连同最后不告而别时的哀愤,全在这一问里发酵起来。杨清樽直接将怀里的暖炉丢给了一旁的小仆,不顾是在杨府门前就要抬脚踏上马凳对着车厢掀帘而入。
车厢内的人没有出声制止,由着杨清樽闯了进来,望着眼前人双眼发红的模样反倒是好整以暇地支着头细细打量起来。
杨清樽见此脑子清醒了些,失态过后很快调整好了仪态,脸色冷峻下来,语气算不得客气,念出车内之人的名字,拧眉冷声质问道:
“师棽,你怎么会在这?”
杨断梦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似乎是有些讶异于杨清樽如此冷静的反应,只见他用指尖的扇子做出头痛的样子敲了敲脑袋,苦恼地吐露出自己的疑惑:
“怎么这幅表情,好歹露水情缘一场,冷冷淡淡也就算了,这么剑拔弩张算是个什么事”
“你自找的,师怀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