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鹿奈截至目前十八年的人生,从没有见过这么奢华雍容的卧室。

    她甚至从没想象到一间卧室也有着流光溢彩的吊灯。虽然这里原本并不是为青春期少女设计的粉红闺房,但所有家具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空气里严重蔓延着金钱的奢靡味道。让她以前住过的那个十几平也还算温馨的小卧室一下子成了狗窝。

    这地方十四年没活人居住,但精致明亮连一粒灰尘都没有。干净光洁得好像所有家具都是今晚是新买的。

    又温馨,又空洞,又温暖,又邪门。

    但鹿奈已经没有太多精力欣赏了。她闭目倒在那张恨不得2X2米宽大的床上,盖着被子的身体微微有些抖。

    微抖,倒也不是因为被目前的处境惊吓到。发烧没退折腾一夜,刚吃下药也还没起作用,原来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泛着些许红晕。

    脑中的世界溃不成军。耳鸣声一浪盖过一浪。

    也是看她是真的病了,诸位鬼王们今夜对她的争抢才暂告一段落,把她送来这卧室休息。剑拔弩张的争夺战似乎要明天再开始。

    谁都想霸占她的归属权。

    在又精致又诡异的房间里将近是昏昏欲睡地躺了没一会儿,鹿奈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面颊还是高烧没退地泛着红,但眼神已变了。她飞快起身下地,赤脚踩在价值连城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毛很软的地毯上,大步走去推门——

    果然根本推不开。门从外面被彻底锁死了。

    鹿奈咬了咬没什么血色的唇,回头看向了卧室尽头,那扇半开的窗户。

    ………

    虽然这里只是二层,但一脚从窗口跨出去之后,看上去果然还是有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