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他浑身一僵,原本因笑意而敛起一些的双眼也蓦地睁大。
是兰伯特偏过头,稍一俯身,将叉子上的蛋糕含进了口中。
咖啡的苦与酒精的辣被浓厚甘甜的奶油全然中和,只余下四溢的醇香。海绵蛋糕的糕体并没有浸过酒,只被奶油恰到好处的湿润了一些,绵软柔和,丝毫没被酒味喧宾夺主。
是很好吃,可以让糕点师再做一些,当做今晚晚餐的餐后甜点。
只是要少放些糖,这个口味文森特喜欢,但对他而言有些甜了。
兰伯特直起身子,中肯地评价。他端着茶杯,正打算喝一口红茶冲淡嘴里的甜腻,余光却看到一只手从侧方伸过来,然后从他手中拿走了他的杯子。
紧接着,身边的人向他压覆过来,一只手还稳稳地握着茶杯,另一只手却按住了他的肩,趁他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使力一推,将他按倒在了柔软的垫子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等兰伯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文森特已经压着他,骑在了他的腰上。
碟子在混乱间脱了手,落在身畔,好险没有从笼子的边隙掉出去。兰伯特只余鞋尖能点在地上稍稍着力,但鸟笼被文森特弄得摆荡不止,他便再也无处支撑,视野周遭的物件俱都摇摇晃晃。
只有文森特那双目光灼灼的眼睛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偏暖的色泽里裹挟着更为炽热的东西,映着他的脸,似是要将他面上的冷硬尽数融化。
一句“你发什么疯”就在这样的注视下滞在了他的喉咙里,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而后拍了拍文森特的腿面。
“起来。”他命令道,口吻里带着些忍耐,已经是对文森特很大的纵容了。
但文森特也不再是从前那个时时听话乖巧的奴隶,他并不起身,手里还扣着茶杯,给了兰伯特一个温和的浅笑。
幸好杯子里的茶水已经被兰伯特喝了多半,不然凭方才的动静,恐怕要洒出来,尽数喂给兰伯特的衣裳喝去。文森特将剩余的温热茶水一饮而尽,他把这个碍事的杯子搁到一旁与碟子作伴,然后伏低身子,拥抱着兰伯特,亲吻兰伯特的额头。
这种温柔的吻并不惹兰伯特厌烦,所以即便被身上的人违抗了,他也还是配合着,搂住了文森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