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俄倪克斯非常确定,她感受到那股讨厌的气息越来越近,是那天遇到的那个男人。

    按照他的速度,再有一夜也许就能追过来了。

    她重新化作寒鸦冲上天空,俯视着那群不停赶路的兜帽人。

    那个男人往这边来干什么,他与这群人有什么关系吗?这些家伙的共同点就是都令她心烦厌恶。

    狄俄倪克斯落到一棵参天橡树的枝顶上,她开始思考,如果这群用袍子把自己罩得严严实实的人令她厌恶是因为那奇怪的风铃,那么那个骑黑马的男人是因为什么呢?

    寒鸦静静的栖在枝头,无声注视着那群人类。

    他们刚刚经过了短暂地休息与进食,现在准备再次启程。

    “那匹马不见了。”一个兜帽人轻声说,他的同伴们回过身来默默看着他。

    他继续补充道:“从半天前我们身后就没有那匹马的身影了,……我怀疑是不是它的主人也跟在我们后面?”

    那个苍老嘶哑的声音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他们离开王都时一共有三支骑兵,一支跟随一位魔法师留在蒙奇顿堡,一支跟随骑士长艾恩被我们的人拦住引走,剩下的一队远在千里之外的各个村落里穿梭,还会有什么人发现我们呢?”

    身旁的随从上前一步,小声提议道:“不如我们传消息,让他们为我们做最后的清扫。”

    立刻有人掀开宽大的兜袍拎出一个小巧的笼子,里面的信鸦用力的扇动翅膀。

    几小时后,斥候撕掉手中的信,对等待的同伴们说:“我们转路向西,那老家伙说有人在追踪他们,那人的标志是有一匹黑色的战马。”

    头领眯起眼睛,是哪里有疏漏,会是什么人?

    他拔出弯刀,光滑的刀面清晰地映出他的脸庞,那半张脸上赫然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额头到腮侧,伤痕贯穿他的眼睛,能够想象出那一刻的致命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