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犬伸出一只爪爪在光滑的被面上舒展,根根利爪全部弹出来,然后再舒服的收回去。

    但两人实在是太近了,法则停止了对她的夺取,疲惫与松懈像赫尔达掸下来的灰尘,又轻,又难以察觉,它慢慢包围了她。

    巨龙陷入沉睡。

    楼下的佣兵将那柄被黑犬扑下山崖摔裂的弯刀解下,轻轻把它靠到墙边,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一直知道倪克斯的感知比他还要夸张。

    很多时候,佣兵几乎是无意识的在提防着倪克斯,就像在提防一个随时会爆发的威胁。

    而他自己也是在这几日才发现这个事实。

    佣兵重新坐回靠椅,拆卸身上的各类凶器。

    一种世界忽然安静下来的感觉涌现,他忽然觉得压力骤轻。

    这绝不是听觉上的安静,更像是一直紧绷起来的气场忽然恢复了宁静的感觉。

    佣兵的手顿了顿,继续慢慢的将镶嵌着钢铁与铆钉的护臂拆下。

    他轻轻道:“倪克斯?”

    楼上一片安静。

    他终于确信压力的消失是因为少女的安眠。

    从蒙奇顿堡赶回王都的路上,佣兵就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