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除了礼部为准备皇帝寿诞的仪典宴会,还有接待外国贺寿使团比较忙碌些之外,其他朝官都因新年休沐在家。
景府正院后面的小较场已经闲置了数年,最近几日,景慎都在那里练枪。
平昭侯景怀山站在小较场后,正看到景慎站在一边,景飒在场中舞枪,显然,这种长兵器,她并不娴熟,舞了几招后,她会停下来琢磨一下,然后再继续,几次反复之后,她从头到尾舞了一遍,虽然流畅了许多,但仍有几招不太连贯。
景怀山走上前,满眼笑意,“看来是有几招没想明白呀。”
两人站直身,揖手行礼。
“见过父亲!”景慎道。
景飒只行礼,并未出声。
景怀山看在眼,十分无奈,这个孩子与景家人都是客气有于,亲近不足,除了与祖母和她这个嫡亲的哥哥走得稍近些,其他人她都敬而远之,看来要这个孩子御下心防,还要很漫长的时间。
景怀山接过长枪上了较场,在场中舞起枪来,景飒皱着眉,双手微微比划着,冥想着刚才没续上的那几招,末了,她展眉一笑,拔出身后腰上的匕首,朗声道:“来过两招吧。”
“为父枪法可比拳法好太多了,你小心了。”
景飒落落大方,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相较于景飒的掌法大开大合,她手握匕首的攻势极其阴诡狠厉,锋芒所指,寒意森森,脚下的步子也十分诡谲,快得有些不可思议,竟让惯使长枪景怀山几番冲刺,都被景飒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短刃之内,像是被蔓藤缠缚,没有用武之地,而且,景怀山明显感觉景飒尚留有余地,于是,收枪认输,心服口服。
今日的斗枪比那日的比拳更让景慎震撼,平昭侯的枪法武将中也算上乘,远程攻击的长枪本就比景飒手中的匕首更占上风,而景飒却可以稳稳地控制局面,不落一丝下乘,身为女子,却充满着如男儿般的英勇与豪迈,如上将诸侯般的霸气与豪气,看到她如烈焰狂风般的攻势是何等的令人心服与心折,同时,也让人无比的心疼,她是侯府嫡女,天之骄女,本该得天独厚,应有尽有。如今,她可以与父亲比肩,比自己这个儿子更让父亲骄傲。
景飒坐在院子里的矮廊上,看着天空中的满月,感觉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本王怎么感觉你面对景家人总有些心虚呀。”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房檐上飘过来,一瞬间就从房檐上跃了下来,一身风华绝然,正是琰王盛云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