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留几日?”桦绱边走边问。
“公主知道我就一闲人,也没什么事做,十天半个月吧!”云公子的肩膀做了一个时辰的枕头,浑身僵硬不停地活动着。
他说的谦虚了,只因是国丧之期,没有人敢在家摆台听戏,所以才得闲过来。否则,等着听云公子戏的贵胄们多了去了。
没走几步,吧嗒一声,玉佩无故坠落。桦绱停下拾起一瞧,是系玉佩的红绳断了。
“还好,是掉在这里。”若是掉在集市或花丛,找起来可是费劲了。
兰芗看断了绳的玉佩,心中越加不安。上午才随公主去了趟海清观,摇出凶卦,暗示血光之灾。
‘将有兄弟朋友因此事遭难。’先生是这样说的。
公主府
湖中凉亭里点着几盏灯,顾笙歌坐在里面,吹着晚风,心中难以平静。虽哥哥的事没有再瞒着她,王池每日会将西京传来的要事告诉她,可是这份煎熬、思念还是让她做不到平静。
三哥与母亲还活着,一想到这,真想不管不顾的冲到长安与他们相认。可即使有气,心中埋怨公主,也不得不赞同她所说的,她的出现,会给小哥带来杀身之祸。
若是被歹人以‘欺君之罪’来要挟、陷害三哥,那这些年受的罪,吃得苦,全都白费了。可到底什么时候,能一家人团聚?
她心中有怨,有恨,有感激,也紧张激动。悲喜交至,夜夜难以入眠。想想多年前的遭遇,恍如噩梦一场。
直到今日,她还是会梦魇。梦到大嫂惨死在她面前,梦到公主来救她与烟萝,还有那几日牢狱中看到的血腥、肮脏,受到的屈辱与心底抹不去的恐惧,都令她内心煎熬。
这么多年,她隐姓埋名,怀着孤独、无助又怨恨的心情度日,这份憋屈没有亲身经历的人又怎么会懂。好在烟萝无忧的长大,还好。长长叹了口气,胸口闷得喘不动气。
片晌,笙歌看着荷叶出神,说道:“你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