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与小时候一样,情绪向来波动较大,不了解他的还以为是做戏呢。可是,她知道,小城子不是。
“你何故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桦绱叹了口气,看着他哭得难看又难过委屈,走出来从袖中拿出帕子给他糊脸上。
小城子捧着帕子,抽抽搭搭,说:“奴才愧对公主嘱托。”
桦绱将头瞥向一边,忍着不哭,平复了情绪转过头说:“起来吧!”
他做的极好,始终记得多年前她离开东宫时对他的交代,一直上心侍奉照料母妃、桢儿。听说前几年还被司宫台召回,要回宫当值,可是小城子将这事儿推了,又重新回来这里。
“以后有什么打算?”桦绱走到廊下,问他。
“公主。”他自然想跟公主回袁州的,眼巴巴的望着公主消瘦的背影,总觉得在一日日憔悴清减。公主心中的苦他知道,当年,他听太妃的命令将公主的殿门从外面锁上,这事愧对公主的信任,也对顾公子十分抱歉,可是公主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你回宫吧!”他调动归司宫台管,如今沅引掌权,她在他面前还能说上话。回宫当值,比在她身边有出息。
“公主,奴才——”小城子急了,瘪了瘪嘴刚要说,被桦绱抬手打断。
“我早就不怪你了,你为了我好,我怎么能不知道。”桦绱看着他,目光平静。
主仆二人在院中阴凉地里坐下,聊了些昔日故事以及这些年的经历,让桦绱悲伤难过的心情稍稍好些。
前来吊丧的人走的也差不多了,偌大的王府安静下来。桦绱忙完丧事,送完宾客,这日清晨去母妃院中请安。丧礼期间,一直是姨母照顾母妃,她来的次数不多,前面需要照料,也走不开。
“母妃,今日可好些了?”太医说需要静养,莫再动气悲伤,可她一直都令母妃操心,看着她,母妃会不会烦心?桦绱攥着手这样想着。
戚夫人在一旁打着圆场:“公主有心,每日问娘娘可用汤药、膳食,娘娘有福气。”
太妃什么都没说,神情平静,可是气色却不大好,憔悴蜡黄,也没有上妆,一身黑裙灰衣衬的人越发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