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仁山死死的握住了拳头,恨不得将眼前这仍是在那儿拼命鼓掌的杨麟几拳打翻,但是他的手下随从却在白府门房那等候着,总不能让他这堂堂的进士公子,亲自动拳的和一小园丁当众斗殴罢?还有那骚首美妇,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刚刚还和本公子眉目传情来这,现在突然又。。。
后府大门啪的一声的打了开来,一名锦衣束带,面上很有着几分威严气魄的中年男子匆匆走进,冲着方仁山低吼道:“方公子,请罢,我白府待不起您这样的京师贵客,您该到哪里,还是到哪去罢。”
“白大人,这、这。。。”方仁山神情哆嗦下,还以为那中年男子看到了他前面的戏闻丑剧,连忙叫苦不待的解释道:“误会、误会啊,伯父请暂请听青游...。”
“伯父。”那男子重重一哼,脸上怒容更甚的低哮起来:“我白某不过是区区一都指挥使役,不敢高攀您这样的京师贵介。要说误会。。。”那中年男子哼到这里,更是咬牙愤声道:“何进刚进城门就被你们刑部的人带走啦,还有什么误会可言的?我那何兄弟在临江打了败仗是不假,但我们兵部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刑部插手了!”
那冲进后府的男子,正是江陵都指挥使白震。原来他对方仁山上门拜访的事,还有些犹豫的想着什么借辞来推搪一番。自己女儿自己清楚,玉心是绝对不会喜欢上那些什么仕子贵人的,更别说白震他自己也不想参与到这趟浑水亲事中了。
可正当白震想着什么推辞的时候,因为杜伏渊中途改道金沙堰,而打算先来江陵白震这里呆上一段时间的何进一行人刚入城门,就被一群等候多时的刑部捕快围拿下拷,直接送到江陵府衙的大牢里给关了起来。白震闻迅后遣人去问,却被告之是数件十多年前的水寇劫案复发了,苦主告上了京师刑部大堂,所以刑部才遣人下拷何进众人,打算过些时日后一并押解到杭陵问罪。
白震狂怒下差点连衙里的案桌都给掀翻开来,对照起前些日子刑部方侍郎的遣人下媒,还有今日晨时方仁山的突然来访,这不明摆着是刑部的人在自己地盘上给他颜色看,莫非自己要不肯把女儿嫁出去同你方家结亲,连昔日兄弟都保不住了?
“方公子,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请罢。”白震狠狠一掌地拍在了身旁花栏上,‘嗡嗡’花栏脆响声,还有那仿佛要杀人得眸子里的一阵精光连烁,直骇的方仁山仓皇间连退数步。咬了咬嘴唇,白震再次恨恨低喝道:“方公子回去后,还请转告方侍郎一声,白某不才,只是一区区粗鄙武夫已,不敢同京师里的诸位大人们高攀亲家,以后若再有这等亲事风攀,还请不要找上白某为好。”
“伯父大人,这一定是误会、误会啊。。。”一直跄跄退却到后门院口,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方仁山,仍是心有不甘的还想要就地解释一番,但白震却连一丝机会都不给他的袖袍连挥道:“方公子勿要胡言了,伯父之称,白某实在愧不敢当。胡参领、赵千户,代我送客。”
两名同白震一起进来的锦袍武官,立即面带狞笑得牢牢围在了方仁山身边:“方公子,请罢。。。”
‘咳、咳、咳。’方仁山愁眉苦脸的刚刚走出院门,白震低咳了几声,忽然扬声道:“方公子。”见方仁山顿时面带喜色的停住了脚步,白震冷哼一声:“还请你回去后转告方侍郎一声,关于何兄弟的事,白某就算军职不保,也要上书至朝野高堂内替他讨个公道。哼,不光白某一人,上至杜总管,下至我两江水道内的无数好汉,当年陛下亲口御言,昔日刑事一笔销算,你们刑部今次竟然又算往事,到底是何道理?”
话语说完,白震袖袍一拂下,那两名武官立即再次狞狞而笑道:“方公子,请罢。。。”
“玉心,这是???”一直看着那方仁山如同只可怜狗儿似的巴巴走远了,白震方才注意到旁边正热闹看得过瘾地杨麟,和花圃边的那一溜排异域兰花。
白玉心眨了眨眼,连忙掩笑起来:“爹爹,您不记得啦,前些日子我和娘亲去杨侯爷府上为秀夫人祝寿时,不是麻烦杨小侯爷派人第二日到府上教林伯种了些兰花吗。今日这些,正是杨小侯爷又派人送来的呢。!”
白震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向白玉心淡笑道:“即是如此,这些花儿你可得吩咐林伯看管好了。嗯、玉心,你去房里收拾些行装,明早去江都你杜伯伯府内住上些时候,省得又有什么不知所谓的方公子还是张公子的,前来这里没事烦扰。”顿了顿,白震跟着吩咐道:“孟婶娘,赏二两银子给这小丁,顺便送他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