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搞得宋颂都不敢再抬头看林书山了,因为每看一眼,她的心理压力就重一分。
终于,耳边传来清脆的铃声,提醒各位考生该交卷了。
宋颂勉勉强强写完了最后一道大题,但她最后一问没算出来,情急之下胡乱写了几个步骤,期盼阅卷老师能给一两分的步骤分。前面有一道跳过去的题目,她也是这么干的,把自己能想到的步骤写上去,最后得出的答案可能不对,但能得几分是几分。
坐在第一排的林书山按照惯例站起来收答题卡,他拿走宋颂的答题卡时,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再收下一位同学。
这一次,直到他把这一列同学的答题卡收完交给监考老师,宋颂还没离开,她趴在桌上用手抱住头,看起来一副元气大伤的样子。
林书山站在课桌旁,用手指敲了敲她的桌面,发出“咚咚”两声轻响:“放学了,不去吃饭?再不走,二班的学生就要回来了。”
宋颂仰起脖子,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愤愤道:“我以后考试再也不想坐得离这么近了!”尤其是考数学的时候,太煎熬了!
林书山表情滞住,他又哪里得罪她了?她不是不生气了吗?
他还想问什么,宋颂却一把捞起课桌上的文具袋和饮料抱在怀里,大步走出教室,往左一拐,从后门走进一班。
路棉在楼下的六班考试,现在还没回来,她要等她一起去食堂。
林书山站在座位上,目光有些茫然地望着宋颂的背影,思考半晌,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过了一会儿,同桌方弋回来了,把文具袋和卷子往桌上一扔,招呼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走啊山哥,去吃饭了。”
——
路棉从六班回来,瞥见宋颂跟地里晒蔫的小白菜一样,惨兮兮地枕着臂弯。她拍拍宋颂的背:“怎么了?数学没考好吗?”
这次的题不难,而且考试前宋颂复习得很认真,其中有一个题型,靠前她还特意请教过自己,应该不会考得太差吧?
宋颂看着路棉,憋了好久的倾诉欲望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啊,我快疯了!我中午不是告诉,山哥坐在我前面吗?都不知道他数学考试有多恐怖,我算倒数第三道选择题时,他一整面卷子都做完了。掀卷子的声音对我来说就是催命符。这还不算什么,我做到后面的大题时,他就停了笔,就在那里转笔,转啊转啊,晃得我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