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被尘封的过往,似如明镜照光般历历在目。
李守珩宽大袖袍之下的双手,紧紧地攥着。
似是不愿承认曾经那个天真愚蠢的孩子就是自己。
他不再是先前那般。
他低下了头——
一滴,又一滴豆大的泪珠,滴落在了青云宫的地板之上。
李府主太息了一声,心中感慨万千,过往种种盘桓脑海,时而清晰,时而又朦胧如岁月长。
楚月望着跪在地上的李守珩,心如止水道:
“同年,年关之时,你遭遇了此生最大的变故。”
“你以剑为笔镌刻《后学赋》的墨石板被人崩裂,你批注的功法被人字字如刀去抨击,你帮助过的下界之人背叛你,当众指责你虚伪你偷盗你剽窃他人华章,昔日荣光荡然无存,一夕之间你如断脊之犬、过街老鼠。”
“你引以为傲的天赋和才华,成你累赘,成了耻辱。”
“那年,你才十岁。”
“唯有前王后陈瑶瑶,在旁人提及之事时说过一句‘守珩之才,后无来者’,为你抵消了不少风雨,却也波及了陈瑶瑶。”
“十岁后,你颓废,你萎靡,你一蹶不振让人唏嘘,你常常戴着面具不敢见人,不敢看光,你躲在玄天府的最深处,世人说,玄天府李守珩,多半废人一个。世人说,玄天府李守珩,此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