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皑执拗地摇头——没有殿下亲自松口,他是绝不会说半个字的。

    “真是……”怀玉又气又笑地看着他,眼眶微微发红。

    前头放着的长桌被人叩了叩,脆响几声。

    “时候不早。”江玄瑾面无表情地道,“还请殿下利索些。”

    收回目光,怀玉看向他衣摆上的绣纹,已经没了开玩笑调戏人的兴致,正色道:“选仕一事,我利用了二哥和你,送二哥的护身符里有迷药,他出门就嗅过,去考场上自然是困倦不已。他的印鉴是我偷拿的,给了白皑,印在了他自己写好的卷子上,再把印鉴偷放去了掌文院。”

    如此一来,白皑交上去的卷子到了最后审阅的时候,看的人就会以为是把寒门和高门的卷子弄混了,凭着印鉴就会把白皑的卷子归成江深的。

    而江深,江家人,他知道自己交的是白卷,便会提出异议,江玄瑾定然为自己二哥详查此事,一查就会发现梁思贤其他的卑劣行径。

    眼里墨色翻涌,江玄瑾道:“所以文院那幅字画,是你故意让人挂的?”

    “是。”怀玉点头,“文院本就是陆景行的铺子。”

    什么偶然看见了相似的笔迹,装得那么像,竟是在一步步引着他往她设计好的圈套里钻。

    江玄瑾冷笑出声:“是我傻。”

    怀玉垂眸,沙哑着嗓子道:“梁思贤徇私舞弊是事实,他祸害寒门学子多年,也是事实。”

    “你骗我。”这才是最大的事实。

    “我不骗你,你会怀疑梁思贤吗?”怀玉问他,“在你眼里,梁思贤是不是个德行不错的好官?”

    江玄瑾皱眉看她,就见她突然抬了头,一双杏眼直直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