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隽:“去年杨胤叛乱,诸路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定。战后吏部拖拖拉拉将近半年才将各地官吏补齐,本已饱受诟病。”

    “前不久吴七出征,一直催要官吏,吏部本职事务办不妥,反受参被吴七倒打一耙,将杀俘之事推到吏部身上。骆闻爱惜羽毛,为了满足吴七的胃口,将些微末京官贬去外任。”算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湛没想到原委如此简单,只有一条,时间错了。“外任?”

    白隽:“是啊!”长安与地方相比,一个天一个地,平白坏人前程,恐怕良心不安。

    白湛:“儿子打听到的消息,那些京官出发前不知要外任,但他们的官职早被订出去。”

    白隽闻言从凭几上支起身体,先放外任再补官是权宜之计。但将先看中官职上的人挪走,离京公干再外任,称得上“骗”。前后一颠倒,其心可诛。

    白隽嗤笑道:“挣扎这么久,还是挣不脱!”吏部尚书递辞呈,皇帝不可能马上批准,显得无情无义。少说得三次拖延数月,白湛都能探听到风声,离公开亦不远矣。

    骆闻递辞呈表明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与他无关,但背一身骂名不冤。谁叫他是吏部尚书,他无能呢。

    白隽:“二郎如何知道?”

    白湛苦着一张脸,“杜长林,和晓棠一块困在武功山寨里的那位进士,在去文城的公干之列。”

    补充道:“长安诸衙司派出的官员,除了领头的,其他尽皆寒门庶族出身。”

    白隽眼中精光一闪,无需白湛特意说明,他也知杜乔是何人。从最后一句话牵起前因后果,柿子挑软的捏,原以为是将那些办事不谨慎的毛躁人遣出去,“寒门庶族”四字一出,白隽就明白,骆闻不仅仅想保住清名,他还怕了!

    白隽郑重道:“二郎,你助你的朋友无可厚非,但此事事关重大,莫随意掺和进去。”他没接触过杜乔,但能与一双儿女相交必有长处,能捞出一人已是万幸。

    白湛:“父亲可有办法?”

    白隽反问道:“你们如何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