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凝华拆线的反应比袁昊嘉大多了,林婉婉不得不叫人按住她的四肢。
活脱脱一副逼良为娼的场面。
屏风外的亲眷们听得心中不忍,隔着模糊的布帛空隙往里看去,瞧不出个究竟。
现在众人也明白,剖腹取子难受的是,生产后。
乡里的农妇,有些可以生产后就下地,但似骆凝华的情况,是万万做不得活的,只能静养,参照身受重伤的人。
内室骆凝华满头冷汗,不知吓得还是痛的,低头看向肚子上一道鲜红的纹路,不禁悲从中来。
往常换药后,都马上用布裹上,骆凝华也没空仔细观察。
可现在一条长长的蜈蚣疤长在肚子上,配上有些松垮的肚皮,难看至极。
疤痕往下,长出几条褐色纹路,一直向下延伸。
骆凝华低声乞求,“林大夫,有祛疤祛纹的药吗?”
林婉婉眼神微微沉,“我这方面没研究,长安城中应该有不少现成的药,不如去找一找。”
如果说疤痕还能想方设法淡化,妊娠纹一旦长出,只能听天由命,接受现实。
时至今日,崔惠昭算是看明白了,林婉婉治病,话从来只说七分,如果连点口子都不留,那就是真没办法。
只能往后宽慰女儿,黑灯瞎火也看不见……
朱淑顺将消毒完毕的器具,收回药箱,背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