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绣娘,哪怕织功再高超,也没法缝合住石成的心,没有的东西,怎么能缝?

    亲娘一心争宠,对唯一的女儿满是恨意,恨若不是她降生,自己本该还在荣宠之中。

    幸好主母是个明眼人,虽没把石秀兰讨到身边养着,可叮嘱嬷嬷精心教养,教她规矩。

    就算如此,一个没娘护着的孩子,在众多兄弟姐妹之中,都挤破头脑想要争宠,也吃了不少苦头。

    石秀兰也算争气,甜言蜜语,哄来她娘的好绣功,又苦心学习管家,不说她是庶女,谁也瞧不出来。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石家好些女儿都已出嫁,都是为石家铺路,谁要是嫁的好,回娘家也能被高看几分。

    石秀兰自然也逃不过这命运,只是有她娘前车之鉴,她着实不想做妾,只能哭求主母,哪怕要她做穷人家的正妻,她也愿意。

    正巧那时有人给娄雨贤说亲,媒人提起娄雨贤,一个十九岁考上秀才的读书人,谁能说得准他日会不会直上青云?

    石家主母发善心,把石秀兰许给娄雨贤,这才有日后种种。

    只可惜,谁也说不准命运。

    石秀兰因夫家的事,好久没回过娘家,这次回来,心中也是无比忐忑。

    她告诉秦扶清道:“我只听说明卓是我大哥的长子,又是家中的长孙,打小被惯坏了,一身的毛病,对家中下人也是非打即骂。我嫁的早,也没亲眼见过,去到若是石家让他给你道歉,有台阶你就下。俗话说得好,胳膊拧不过大腿,就是不为你考虑,你也得想想你的家人。”

    “可若是石家欺负咱无权无势,你也不必怕,家中大娘肯定能为你讨个公道,咱也不缺这顿饭,大不了就走,惹不起,咱躲得起,你说呢?”

    石秀兰说话时温声细语,给秦扶清整理着衣襟。

    秦扶清点点头,“我知道了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