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怪哉,上次诊脉的时候,明明这位向府三娘子还健壮如牛,怎的这才一个月的功夫,脉象竟转为郁结于心了。
她一个刚刚恢复神智的小儿,有什么可多思多虑的?
若非脉象果真如此,张老大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想到这里,张老大夫捋着胡须的手指一顿,等等,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倘若向府的人问他,三娘子什么都不懂,为何会忧思成疾,这叫他怎么回答?
谁知,老太太闻言并未继续追问,而是转头瞪了向夫人一眼,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不赞同。
向夫人有些心虚,竟不敢与婆母对视,委委屈屈低下了头。
张老大夫:有问题!
可哪家深宅大户没有点儿见不得人的阴私呢,作为一个从医四十余年的大夫,他懂,他都懂。
想到这里,张老大夫的手不抖了,继续顺畅地捋起胡须来。
“那就有劳大夫开个调养方子吧。”向老太太又道。
张老大夫笃定地摆了摆手,“用不着吃药。方才说了,那口淤血吐出来就没事了,只要今后能保证三娘子每日心情舒畅,不出三日,保管她能健壮如…往昔。”
张老大夫险险将滑到嘴边的“牛”字咽了回去。
他瞥了向晚一眼,心道,都胖成这样了,还补!是想补成猪吗?
他是那种为了多赚银子就不顾病人实际情况胡乱开方子的大夫吗?
这简直是在侮辱他的医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