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真是蠢!真是愚不可及!什么第一才女,这么些年,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
朱明月想要大声呼喊,却发现自己依旧出不了声。
因着两家太过亲近,少女忽视了郑卓然面上阴沉的表情,她松开搀扶母亲的手,缓缓冲郑卓然行了个福礼。
“兄长。”
“伯母和朱家妹子这是要去哪里?” 郑卓然扶在刀鞘上的手不自觉摩挲了两下,他扫了眼命妇打扮的贵妇人,淡淡开口道。
原来这少女和贵妇,正是时任户部尚书朱廷瑞的家眷,夫人何氏与长女朱明月。
朱明月留意到他的动作,眼眶微缩,心生警惕,于是她小心开口试探,“阿爹含冤入狱,阿娘与我俱都忧心不已,虽前几日多有仗兄长帮忙传递消息,可无奈文武疏途,想来郑伯父与兄长也是有心无力。“
郑卓然听得此言,只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
朱明月心中凉意更甚,不过事到如今她也没有更好的法子,顿了顿便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阿爹身陷囹圄,朝堂上虽有郑伯父等同僚好友帮忙奔走,可阿娘与我困于内宅,若是什么都不能为阿爹做,实在心下难安。”
“阿娘是朝廷封诰的三品淑人,也有敲登闻鼓,一鸣冤屈的资格。不管是否能成,我母女三人都会退回府中静候处置,还望兄长行个方便。”
说完,朱明月又朝郑卓然福了福。
郑卓然闻言微微牵唇,脸上露出今日第一个笑容来。
“先前我还当是美贻她夸大其词,京城第一才女什么的,想来也不过是附庸风雅、吟诗作赋的小女子,又岂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郑卓然的笑因为没有了往日的憨厚,而显得有些怪异,“呵呵,不想竟是我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