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向晚的语气不像是责备,向早活了过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三妹妹,你真不怪我,若不是我上了当,也不会……”
“咱们向家女儿哪有怕事的?遇上这等无赖当然要打一顿,还好今日二姐姐在这儿,不然我就要亲自动手了。只不过,二姐姐以后还是别使鞭子了。”向晚拉着向早的手,笑道。
向早并不笨,事情过后,她早就回过味儿了,听了这话不由连连点头。
鞭子本是个寻常武器,可惜就因为郭宝儿秦玉威之流,叫人一看见鞭子就以为她也是个无恶不作的二世祖,更让张八的奸计容易得逞了。
“上回说把家里库房的长矛改了峨眉刺,这事等不得了。”向早握着那十两的银票,决定当即就去办这件事。
范锡进眼巴巴看着姐妹二人手拉着手越说越开心,心里越发空荡荡的,他才是伤员,他才是需要补偿的那个!
向晚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笑了笑,“头子都是家里现成的,改一改也费不了几个钱,剩下的就留给小范大人看大夫吧。”
范锡进闻言在心中迅速计算开了,这点儿伤用不着看大夫,二娘子那边他可以帮着介绍个铁器师傅,想来二两银子就尽够了,这么一来……
范锡进大喜,想不到今日挨了一拳倒换来八两银子,真是颇值、颇值了!
向早则想起他方才替自己说话的事,在范锡进建议自己来保管银票时也不像从前那样一口回绝,容忍他屁颠屁颠跟在身后一块儿往铁市去了。
二人刚走,贺妈妈便来回禀说水好了,请张老大夫三人进屋小坐。
张老大夫还是第一次来胜玳珊,对烧陶技艺有些好奇,只跟向晚说了句不用管他,便背着手跟在佘三身后往作坊去了。
魏嘉、何牧之、向晚三人分主宾坐下,各自端着杯茶喝着,谁也不肯先开口。
魏嘉吹着茶面,窥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何牧之一眼,他是因为无聊才逛到这里的,那么这位风头正盛的小何大人又是为何出现在附近的呢?
别告诉他何牧之也跟那些附庸风雅之人一样,也是来胜玳珊买“赋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