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头一次见面不算愉快,后来虽都常在胜玳珊帮忙,向早却以武人自居,十分嫌弃范锡进举手投足间那文人的做作,因此单方面怼他的时候比较多。
没想到范锡进竟有帮自己说话的一天,向早看向范锡进的神色有些复杂,犹豫片刻却始终没能将道谢的话说出口,只丧气地垂下了头。
见他们都不说话了,方才那个好奇的路人忍不住问道,“敢问这位太医,若非用了不干净的东西,那这老汉面上为何无缘无故忽然生出这些恐怖的黑斑?”
张老大夫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世上哪会有什么无缘无故之事?”他指了指老汉,“他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患了肝疾,肝主皮,才会在面上有如此表象。”
“你说是肝疾就是肝疾啊?谁知道你们不是一伙的!”汉子被寿儿制住了,还犹不服气的大声嚷嚷。那些不明真相之人,跟他持同一看法的还不在少数。
原本遇上这种情况张老大夫是不屑解释的,病的又不是他爹,爱治治,不治滚。
可今日既然是向晚托了他,他也少不得担待一二。
张老大夫重新将老汉的上衣、裤腿撩起,露出了他早已浮肿的胸口和溃烂发黑的四肢,“若非肝脏有疾,绝不会胸腔积水浮肿,至于四肢溃烂、面上的黑斑,这些都是病入骨髓的征兆。”
经他这么一解释,又有太医的身份竖在那里,众人这才肯信了胜玳珊的枕头是真的没有问题。
那汉子见被彻底识破,便挣开寿儿,十分光棍地冲向晚拱了拱手,“原来是个误会,那在下就不久留了,告辞!”说罢,他便抬脚要走。
“站住!”
向晚将汉子叫住,指着地上的老汉道:“怎么,你爹不打算要了?”
方才这汉子一副天地间一等一的大孝子做派,现在匆忙间只顾自己开溜,竟忘了带上老爹,怎么看着怎么奇怪。
众人从挑唆中清醒过来,不再怀疑胜玳珊了,开始质疑起这汉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