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福这时方知这汉子用心险恶,他根本不接自己的话茬,闭口不提为何老汉害病就是因为瓷枕的证据,只管拿话将人们的猜测往胜玳珊身上引。
这下子,要自证的人就从汉子变成胜玳珊了!
想通了关节的田小福一下子呆立原地不知如何应对,他偷偷支了个伙计,“块去请东家!”
这时佘三哎呀一声从后面跑了出来,见状急得团团转,情急之下他扯着嗓子喊道,“我是这胜玳珊的大师傅!”
“胜玳珊的瓷枕是如何烧出来的,我最清楚不过了,我可以用性命担保,这里面绝对没有害人的东西!”几句话出口,佘三已经憋了一头一脸的汗。
“好啊,那你倒是说说,你们胜玳珊到底用的什么法子,才能既不用次等的材料又将价格做到这般低?”那汉子听了佘三的话,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这的话可算是正好如了他的意。
佘三是个老实头,根本没听出汉子话中暗藏的险恶,为了自证清白,当即就要开口,幸好被田小福拦了下来,“掌柜的,您拉我干嘛?”
田小福摇了摇头,悄声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人专程来闹事,为的就是逼出咱们的秘方,你若是说了,岂不正中他的下怀?”
不说,汉子就要把他爹得病这事栽赃到用了胜玳珊瓷枕上,坐实了胜玳珊卖有毒有害枕头的名声,让胜玳珊立时关门完蛋。
说了,那岂不全天下都知道了降低成本的秘方,假以时日,都能烧出又好又便宜的瓷枕来,胜玳珊一样还得完蛋。
说与不说,胜玳珊都会被汉子背后的奸人搞垮,机灵如田小福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下来。
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在下,在下不才,略通些医术,不知可否让在下替这位老爹诊诊脉?”
田小福和佘三寻声望去,见说话的是范锡进,听他这么说,显是也看出了问题,怀疑老汉这病来的蹊跷,应是有了应对之法,不由都松了口气。
那汉子听范锡进说要给他老爹诊脉,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不过他见范锡进虽穿着长衫,却打扮普通,年纪又轻,说话也是一副文文弱弱的弱鸡样,心中就生出几分蔑视。
“哪儿里来的穷书生?”汉子不屑挥手驱赶范锡进,“去去去,我阿爹也是你能碰得的?若是叫你碰坏了,看你这瘦胳膊瘦腿的,怕是经不起我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