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太太又是手捧先帝手书、又是三步一叩头的,虽说受累了些,可效果却是极好的。不出一刻钟,向家重诉逼*奸案一事,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听说秦氏当初为了嫁给长春侯世子而谋害了未婚夫,如今却又红杏出墙,与自家弟弟、小厮一道私通,这可是二十年,不,五十年来,京城最轰动的一桩传闻!
全上下城闻风而动,所有闲着不闲的人,全都聚集在了京兆府门口。一时间,就连京兆府衙门前的大街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衙门中,被点了主审的赵相坐在上首,刑部汪尚书、大理寺卿谢大人分坐两侧,黄府尹则与被匆匆召回、心神不宁的吴推官一起坐在了最下。
忐忑地看了眼赵相等人,黄府尹清了清嗓子,一拍惊堂木,“传原告、被告!”
向星扶着向老太太,一步一步走了进来,脚步笃定而沉稳,仿佛一步步走近迟来的真相。因为这一天,他们已经等待了太多年。
“老夫人年事已高,不如特许她老人家坐下问案,几位大人意下如何?”见过礼后,黄府尹看向赵相等人,征求他们的意见。
汪、谢两家本与向家交好,就是黄府尹不说,他们也要提的。而不过顺水的人情,赵相自然不会反对,他捋着胡须颔首道:“这是自然。”
衙役闻言,忙替向老太太搬了把椅子过来。
“老身多谢诸位大人体谅。”向老太太谢过之后,颤颤巍巍地坐了上去。
接下来,就该轮到秦玉娇这个被告出场了。可是,却久久不见她的人影,汪尚书不由眉头一蹙,不是早过去刑部提人了吗?
黄府尹见状干咳一下,又喊了声,“传秦氏。”
话音未落,就见秦宗与郑卓然一前一后,俱都阴沉着张脸走了进来。
“如今还未论罪,秦氏再如何也是我长春侯府的世子夫人,哪有让妇道人家出来抛头露面的道理!”郑卓然狠狠瞪了眼黄府尹。
他不在意秦玉娇会如何,但却在意长春侯府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