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嬷嬷这竟是在指责王妃的不是了?难不成王妃做事,还要经过你的允许?恕我见识浅薄,这样的规矩还真是闻所未闻!”
鹤龄眼风扫过,毫不客气予以反击。她心里全是向晚交代给她,务必要一击即中,彻底将雍王府这些依仗着身后之人狐假虎威的仆妇们的嚣张气焰给打下去。
“你不过一个内管事,若是主子抬举,那便给你几分颜面,若是主子作践,你便是个奴才,竟不知是谁给你的底气,敢在王妃院中指指点点?”
鹤龄冷声斥责,倒有了几分主子向晚的威严。
齐嬷嬷作威作福多年,把持着大半个雍王府,就连雍王的吃穿用度都要看她脸色,早就把自己当做王府的半个主子了。
谁知,今日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鹤龄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奴才秧子的身份,就好像被当众扒光衣裳一样,叫齐嬷嬷万分羞辱。
忍耐什么的,早在多年的养尊处优中被齐妈妈删除了脑子,她只觉耳中嗡嗡作响,只剩下一个念头,“我,我要见王妃!”
今日,她若是不能逼着向氏处置了这死丫头,她就不姓齐!
齐嬷嬷就跪在正屋门口,高声哭嚷起来,倒是也不怕惊扰到养病的雍王了。
“老奴自被太后娘娘点了来王府伺候,这么些年为着王爷和王府的事操碎了心,便是没有功劳那也有几分苦劳……”
“谁知王妃刚一进门就指使了身边的丫鬟百般羞辱,若是王妃真这般容不下老奴,只消一句话,老奴这便自求去了,也好过这等磋磨,这是,这是要逼死老奴啊……”
齐嬷嬷一番唱念做打,若向晚真是寻常的皇室新妇,那还真当不起一进门就挤兑走府中老人的恶名,更何况,谁又敢得罪她身后的郭太后,说不得,就真让齐嬷嬷拿捏住了。
只可惜,向晚不是一般的皇室新妇,她是干嘛来的,她是冲喜来的!
夫君朝不保夕,说不得哪日死了她就得做寡妇去,这名声不名声的,于向晚而言,实在是没有多少用处。
因此,任由齐嬷嬷哭丧似的嚎了半天,不仅屋中寂静无声,就连寿儿两个也没多大反应,依旧是该搬家搬家,该打鸡骂狗打鸡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