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汗珠从太医正的额头滚落下来,方才判断错误,如今他倒不敢再随意开口了,只是大公主这脉相,的确并非中毒啊。
这时,张老大夫站了出来,“微臣敢问贵妃娘娘,这羹只是寻常的淮山羹?其中可否加了旁的铺料没有?”
绕了一圈,这嫌疑又回到了自己身上,赵贵妃差点儿哭出声来,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哪里还能想到其他的。
尤管彤见状上前柔声安慰,“贵妃娘娘,太医这话并非怀疑您的意思。”
“只是,万一这羹中加了什么恰好犯了公主的忌讳也是有的。不如您仔细想想,若是能想起什么线索,太医也好验证。”
赵贵妃呆呆地看着尤管彤,这尤妃西府琵芭伎的出身,又把皇上迷得五迷三道的,而她却是功臣之女,所以她一进宫就跟尤氏不对付。
虽说这种不对付也仅限于赵贵妃经常挑衅使绊子,尤氏却根本无动于衷。
可是正因为这种无动于衷,才让赵贵妃更加不满尤管彤,明里暗里的,她也没少说尤管彤的坏话,更没少故意给她没脸。
却没想到,今天这种时候,满宫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反而是尤氏肯信她,出面帮她解围。
顺着尤管彤的提醒,赵贵妃的脑子也清醒了些。
她喃喃道:“也没什么特别的,这就是一碗普通的淮山羹,只是,只是我按照家乡的做法,让御厨在羹里多加了一味茯苓,更有安神之效。”
听到茯苓二字,孙尚宫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一白,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一步,挡在了郑美贻跟前。
不过大家也没注意到她,听了赵贵妃的话,张老大夫点点头,怡然自得地捋着一把稀疏的山羊胡子,“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
环顾了一周还在懵圈的众人,张老大夫对姜润道,“敢问皇上近来可是因为忧思战事,胃口清减,夜晚睡眠极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