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夜色朦胧,烛火莹莹,丁酉却仿佛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懵了。
江正清见丁酉跟个傻子一样,一动不动,还用那种见了鬼似的眼神看着他,不由很是不爽。
“你还不快去,傻愣着作甚?!”
丁酉使劲咽了口口水,尽量放缓语气提醒道:“大人,守军现在只有一万来人,我再带走五千,如何守城?”
“你速战速决,张将军和李将军这两天就回来了,北羯正忙着攻打平阳关呢,绛州郡应无大碍。”
江正清也不是个傻子,早就盘算好了。
丁酉还是觉得此举不妥,好端端的跑去曲城杀人家知县,人家就算是个女人,那也是朝廷任命的啊,就算要杀,那也得有朝廷的旨意吧。
啥都没有,贸然跑去杀人家,郡守大人真的不是脑子有病吗?
更何况,听说曲城有名神勇无比的女将,曲城知县还跟太子来往密切,万一西梁关出兵相助,他不成了白白送上门找死?
这些江正清都考虑过,反正皇后跟太子都撕破脸了,他再添把火也无妨,此事确实有风险,但这个风险比起白得一个石炭矿来说算不上什么。
丁酉见江正清打定了主意,只得无奈应下。
次日一早,丁酉带着清点好的人马准备出发,江正清亲自在城门口为他送行,却听到远处大雾中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骑马的人不顾大军列阵,直接纵马飞驰而入,双目赤红布满血丝,脸颊冻得发紫,一瞧便知他是快马加鞭连夜赶路。
他踉跄着下了马,落地都有些不稳,径直冲到江正清跟前,跪下道:“启禀大人,大事不好了,关将军中了乱军埋伏,连同部下尽数被杀于帽儿山峡谷。”
他说着猛地以头磕地,撞击声音沉闷有力,连地面都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