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东家的侄儿,家世实是不差。为人也俊秀。但药铺东家见到李长笑后,便绝了那心思,又想司念不似为钱财所动得女子,她看向李长笑时,满心欢喜眷恋,一举一动皆有体现,想必是思之深,念之切,盼之久。提亲之事再不敢提。只是如此想想,倒是可怜了自己侄儿。他又怎么不是思之深,念之切呢。可惜不合适便是不合适。
药铺东家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出了药铺,叹了又叹。可他又怎知,各有相思苦。这世上有谁,是万事皆顺心的。他等寿数不过百年,纵使再苦再痛,再求而不得,也不过是受那几十年折磨罢了。但那寿命悠久者,遭那钝刀割肉之痛,可不止百年。
这一时的相伴,是福是祸着实难说。
司念想在小木居前,围上一圈篱笆。因为木居偏僻,每到夜里,总有些狐狸野兽,跑来把菜地弄得一团乱。此外还想添一间沐房,放置两个大沐桶。
这些钱财自当精打细算。李长笑寻到一片竹林,伐竹围篱笆,半日时间便全做好。司念用力踢了两脚,坚固异常,不住为李长笑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赞美之言。一口一个李哥哥的叫着。
后是打造沐房。紧贴在木屋后,李长笑先挖排水道,一路延伸到附近小河,再伐树打好地基,一颗一颗垒上去。李长笑身强体壮,力大无穷,做这等差事当真得心应手。不到半日时间,便又将沐房搭好。
日子便这般一日,又一日的过着。夏去秋来,秋高气爽,落叶枯黄。这日,一年轻男子,爬山涉水,来到两人的小居所敲响房门。
原来是那药铺掌柜的侄子要成亲了。药铺东家念着司念常常送草药,便邀她参加酒席。这年轻男子是来跑腿送请帖的。
当日夜里,司念犹豫去是不去。李长笑道:“自是要去,去沾沾喜气也好。”司念又喜又惆怅,喃喃自语:“同饮新人酒,怎不算长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