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向西北,由海入江,由江入河,最后停靠于一渡口,抵达北四域之一。只是还未下船,渡口四处便有官兵围来,原来这黑铁大船,单看卖相,就绝非寻常船只,船上那架着天机重炮,散发森森凶威,刺人心脾,只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与此同时。李长笑与慕琴二人,早料到如此。提早另走水路,乘坐小舟自它处上岸,朝那大天境所在行去。向来贪念看戏的李长笑,回头看那严阵以待的官兵,一点点靠近黑铁大船,随后一股脑冲入船中搜查。

    却见船内无人,空幽幽一片,毛骨悚然。有道是人吓人,吓死人,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众士兵,顿时丢盔卸甲,屁滚尿流,纷纷逃下黑铁大船。自那以后,这座渡口有传言四起,相传有鬼船靠岸,自那以后,就常有鬼魂作怪。

    至于那始作俑者,大笑三两声后,便迈着浪荡步,朝西边去了。

    ……

    海路轻松自轻松,却无那脚踏实地,游览山河的实在感。过了海,二人速度虽不算快,但行途却妙趣横生,领略各方民俗。

    又行半月有余。

    距离大天境已然相近,然迈过一座山口后,情况却截然不同。先前从慕琴口中,李长笑知悉北四域民不聊生,大灾大祸四起。如今亲临其中,才知已是委婉。

    疾病,战争肆虐,饥荒,天灾不停。四下一片疮痍,分明是南四域为二族战场,却是北四域遭受重创。

    这一日。

    李长笑席地而坐,推演祸福,只太过深奥,纵使他如今修为不浅,也难轻易做到,虽祸福伴身,却终究不曾接受过卜算策演一道的师承。他好似握着重宝的野路子,自有过人之处,却不及算宗出身的卜士。

    却隐约直觉,北四域祸福不对,具体是何不对,他便说不得上了。抬头望天,灰蒙蒙一片,再过个一二刻钟,便要下雨。

    四下无城,两人便跑到大树下躲雨,雨下得提前,滴滴砸下,让人躲之不及,不出片刻,便湿了大半身子。

    躲于树下,自可遮挡大部分雨水,却总有“漏网之鱼”,李长笑手掌摊开,将数滴雨水,乘自掌中。见那雨水呈黄黑之色,隐有恶臭扑鼻,并非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