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来的时候姓白的这小子就说再苦再累只要有份活儿干就成,家里还有个闺女要养活。
平日里最怕被辞退的就是他。
包工头一边数着铜板,一边说:“想清楚了,走了可就回不来了!”
邓钰离得近将他脸上的鄙夷瞧得一清二楚。
不由催促他:“行了,快些算吧,跟谁稀得来似的,去酒楼当伙计都比来这儿强,若不是生活有难处,谁愿意挣这辛苦钱。”
包工头表示不屑,镇上的酒楼茶馆招伙计,不识字就算了起码得是本地人。
姓白的小子不仅大字不识几个,而且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哪家酒楼能收他,真是异想天开。
邓钰把钱麻利收了,说:“都是讨生活,谁都不容易,何苦互相为难。”
包工头摸摸瘪了些的钱袋子:“呸,就是一个打零工的乡下人,说那么些干啥,又没人逼着他干!不痛快就滚蛋!”
邓钰知道白杨不愿惹事生非,她本来不想与这些人计较,但这包工头欺人太甚,嘴巴说话也处处挤兑人。
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再怎么说也不能白挨打。
邓钰沉着脸,问了句:“他头上的伤是你打的?”
“姐,行了,咱先走吧。”白杨真不愿惹事儿,他小声对邓钰说。
包工头长得五大三粗的,比白杨矮一截头,但气势一点都弱,一看平日里就没少欺负人,“是我打的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