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鄢然全程无丝毫波动,甚至还笑着朝他行礼:“愿陛下今夜过得愉快。”
蔺暨被她气得脸色铁青,不愿再与她多说一句,转身便出了椒房宫。
可就在去齐美人宫中的路上,一场暴雨又让他改变了主意。
他记得她最是怕这种电闪雷鸣的时候了。
第一次发现是在俩人新婚那段时间,那时彼此都还不熟悉,因着当时她惊怕的模样与自己印象中从容不迫的样子相去甚远,故而蔺暨印象深刻。
想到她今夜可能会怕得睡不着,他立马便心软了。
齐鄢然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默默垂下了头。
近日朝堂之上多有风言风语,那些老臣纷纷上奏蔺暨,指责其不应行椒房专宠之事,应雨露均沾,蔓延子嗣。据说恼得连蔺暨这么好脾气的君王都写下了“干卿底事”的回复,可见不耐烦。
那些迂腐老臣见说不动这位九五至尊,便纷纷将目标放在了她这位一宫之主身上。
于是自那之后,每隔几日她便能收到老臣们的联名上书,其中字字句句,用心良苦,百般劝慰,又道她应当树立起一国之母的典范,理应规劝陛下多加临幸后宫。
齐鄢然起初看到便想笑,说什么“椒房专宠”,只不过是蔺暨一个月内有大半时间宿在她的宫里,其余时间要么幸其他妃嫔,要么留在养心殿处理政事,又何来专宠之说?
看来这还是惹了某些人的眼红。
这些接踵而来地说教属实让她烦不胜烦,顶着一个皇后的头衔又不能明摆着发怒。
从齐鄢然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无论是太子还是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实属常事,她没有资格,也不应该要求他为自己守身如玉。
但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封家书彻底让她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