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躲沈知楚躲得更明显。两人的关系迅速降温,沈知楚出国的那天简玉甚至没有去机场送他。

    鹿祺去了,还录了视频。简玉趁鹿祺睡着时滑开他手机,点进相册看了好几十遍。

    让鹿祺与他反目的比赛延期举办,再次收到录制邀请时已经过去了一年有多。

    这一年简玉过得十分浑浑噩噩。

    自从捅破窗户纸后,鹿祺愈发变本加厉,他将简玉当成自己的玩物般对简玉予取予求。简玉试过报警,电话没拨出去就被鹿祺发现了。

    鹿祺强迫简玉陪他去夜店玩。简玉对蹦迪没兴趣,只会闷头喝酒。鹿祺组了好几次局,简玉才慢慢玩了起来。鹿祺很喜欢在他朋友面前羞辱简玉,简玉一开始每次都会弄到接近崩溃的边缘。但人的底线是如此弹性,越往下挫,越无止境。

    简玉后来也习惯了。放弃尊严,自轻自贱的感觉原来如此寻常,丢掉一点廉耻心,整颗心就会变得僵硬,鹿祺让他做什么或者说什么简玉都能照做。

    纵情于声色犬马之中,在舞池中,五光十色的灯光打在简玉身上。强烈的光线刺得简玉眼睛想要流眼水,恍然间,他感觉自己在这舞池中心不停地往下坠。

    没有人会接住他。

    简玉抗拒去上学,鹿祺带着他的狐朋狗友让他根本不喜欢到学校。他想申请休学,却不想再给沈父沈母添麻烦,只好咬牙忍了下来。

    身体纵欲,精神萎靡,成绩自然慢慢下跌。简玉无所谓,不过是一纸成绩单上的数字慢慢下落,下落的速度应该没他人生一落千丈的速度快。

    他遭遇的痛苦太多,不差这一个。

    收到录制邀请时简玉才恍然,自己已经浪费了一年多的光阴。他就像经年累月生活在阴暗洞穴的人,忽然有一束光照了进来,觉得新奇的同时又害怕得不得了。

    简玉下意识问询鹿祺的意见。

    鹿祺倒是很得意,一年多的时间足以让他摧毁简玉的身心,现在简玉做任何决定都离不开他的意志。他已经将简玉牢牢地握住手里,简玉自己也没发现,他的脖子上已经被鹿祺套上了一个看不见的锁链,鹿祺拽着他向哪走,他就得向哪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