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迷恋太狂热了,狂热到叫人害怕的那种不正常。
“我……我还想喝。”已经喝空三瓶,简玉却面不改色,伏在顾鹤川怀里,轻声央道。
顾鹤川自己没喝多少,光看着简玉喝了。
也许是失忆的缘故,简玉身上总带着股孩子气。连喝酒都是孩子的样式,玩乐似的喝一半,又拿起酒瓶对着光看,看顾鹤川的脸被弯曲的瓶身放大成弧形的模样。
边看边笑,如同玩耍游戏。
顾鹤川拍拍简玉的头,声音里是掩不住的笑意:“好,我去给你拿。”
他从池边起身,披上浴袍,赤脚走进房间内。水珠从顾鹤川的小腿肚滑落,在地上淌出深深浅浅的水渍斑点。
简玉眯起眼,像喝饱了奶,刚足月的猫,懒懒地仰起头,望着不圆满的月。舌尖泛起涩味,说是啤酒,实际上是度数很低的果酒而已,应该不觉得苦才对。也许是太久没喝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简玉顿时一惊。
自己的记忆复苏的迹象越来越明确了,甚至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在急速地想起许多,以不可挽回的速度,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被阻拦多日的记忆汹涌而出,如若泄洪。
从什么时候开始?
是昨天,顾鹤川正式进入自己之后吗?
简玉有些发怔,恍然间,顾鹤川已回到他身边。
顾鹤川放下小冰柜,拿出两瓶啤酒,将他们盖互相抵住,借力一翘便开了。他将开了的啤酒递给简玉。
简玉咕噜咕噜喝下,余光里,顾鹤川也在以同样的速度摄入酒精。出神了一天,简玉才注意到顾鹤川今天如此沉默,似乎和他一样,怀揣着沉重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