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颓丧靠上椅背,黑发在颈下浮沉,水再过不久便会吞噬整辆车,她此刻得昂首才能贪得一点空气。
但她真的还需要这一丝生机吗?她就像失去方向的旅人迷茫打转,不知至今活在虚假中究竟算不算真的活着,而当这个被构筑的世界崩塌後她又该如何是好?
疲惫拉扯她的身子,任绝望和悲伤相伴,同河水将她灭顶。
司清言搭乘计程车前往育幼院,在车上持续拨打何安安的手机,但另一头仍旧是关机状态。就差几百公尺时一辆车迎面而来,他觉得那台破旧轿车熟悉,在对方错身经过时往旁一瞥,隐约看见驾驶座上的人的侧脸。
赶在汽车飞速远去前,他记下车牌号发给杜盛楷,让警方调监视器追人。
他在育幼院门前下车往有人声的地方去,询问现场警消今天进出的人。
「院长和一位nV老师来大概两个小时後,又有一个说是来找院长的姑娘进去了,她给我看了她的志工证,不过院长和老师已经在不久前离开,倒是一直没看到那姑娘出来。」
司清言担心何安安遭遇不测,身上却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和育幼院有关的证件,警消人员不方便放行,他便解释自己打不通何安安的电话,担心她出事行动受限,请几位警消人员过去看看。
虽然他更想亲自去找,但现在这样总b毫无作为来得强。
不消多时,警消人员去而复返,脚步有些急,远远就朝门口的同僚喊道:「你确定她没有出来吗?」
站岗的警消疑惑,「嗯,我一直站在大门这边没有离开,就只看见了院长和老师开了那台破旧的车出来。」
「我在一间房里发现了血迹,是新的,但到处都找不到人。」
司清言脸sE一变,立即拨通杜盛楷的电话,「何安安被他们带走了,可能受了伤。」
「别急,我们这边已经知道他们准备去哪儿了,他们应该是打算坐船离开到其他地方转乘,得在那之前拦住他们。」
杜盛楷那头传来吆喝和鸣笛声,似乎一群人正准备出发,司清言听见一阵急促脚步声,吵杂的背景音随後在开关车门後隔绝迷雾中,朦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