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此天象不必惊慌,可躲在屋中待雷声过去。”朱孝廉颇有经验道。
“此地常有如此天象?”一行问道。
“隔几日便有,不过对村子影响不大。”
“可知是何故?”
朱孝廉忽地压低声音:“村子后面那座山的深处,有雷渊。”
一行、颜阙疑、王维都觉诧异:“雷渊?”
微弱烛光下,几人神态各异,朱孝廉容色踟蹰,王娘子惊恐瑟缩。
朱孝廉咬咬牙,道出禁忌:“雷渊住着雷神,谁若是闯入后山,对雷神不敬,便会遭到雷殛,尸骨不存。雷神隔几日会醒来一次,用雷声警告村民。”
听了这般震慑说法,颜阙疑与王维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惧色,若对手是雷神,可如何救出玉真公主?更糟糕的是,玉真公主是否活着都未可知。
一行手中转动佛珠,垂目似在凝思,没有表达任何看法。
王维横了拂尘在膝头,毅然道:“朱先生,我等来此是为寻人,那人极可能去了雷渊,我等必须去救她出来。”
朱孝廉面色大变:“万万不可,你们兴许不知雷渊的厉害,村中那些不信传说的乡亲,去了雷渊没一个回来!”
颜阙疑想到村里大片无人居住的空屋,脊背生寒的同时,隐隐觉得有不甚合理之处:“小生冒昧一问,雷渊既如此危险,为何贵村仍有许多乡亲愿去涉险?”
此问一出,朱孝廉露出片刻迷惘之色,那是压倒恐惧镂刻骨子里的迷茫。
“或许因为,人生如一场虚诞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