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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有不少双眼睛盯着他们。

    天烜还虚着,毕竟他不像殷玄过着刀口T1aN血的日子,捂着伤还能活蹦乱跳,这一刀T0Ng得不深,却仍是痛极的伤害。

    翠竹轩被烧、小悟子的憎恨、无名的敌意,已分不清楚是哪个更让他惊、更让他伤。

    他依偎着殷玄,就好似依偎着这辈子最後的希望。

    明明连能不能信任,都不知道。

    似乎他这辈子总在不断地逃亡,而且次次都只会依靠他人,就连翠竹轩被烧,也不敢多看一眼,因为他没有能耐去救火还能全身而退。

    殷玄抱着天烜运轻功跑了几十里,美好的清晨飞花落叶,让人很难与杀机联想在一起,天烜的功夫只能大致辨出身後有人在追赶他们,却不知有几人,实力如何。

    被抱着赶路的感觉称不上好,甚至颠得直想吐,可一想到有人追着他们,天烜就感到浑身僵紧。

    抬头可见殷玄一片下颔,那皮肤苍白光滑,他纵身在树梢间飞驰那麽久,竟没出一滴汗。

    「六爻九幽步果真名不虚传。」天烜揶揄着说,「想必也是杀了不少人换来的功夫。」

    「正是这杀了许多人换来的功夫,你才能活命。」殷玄道,「若你不喜,现在就可以下去。」

    「……我何时说过不喜?我可喜欢了。」天烜这姿势根本没得辩驳,他揪紧殷玄的衣襟,「喜欢得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

    殷玄瞟了他泛白的五指一眼,忽然慢下了脚步。

    「你这是……逃命还能减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