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旅行说实话并不让人舒服，他们挤在拥挤的船员宿舍里头，没有多余的被褥，只好睡在睡袋里。
但现在谁都没有心情去抱怨这些，奥托死了，黑尔格也死了。
“好像就是前天，奥托那个孩子还在和我争论‘星际炼狱’这本书，”乌利希本来被发胶固定得很别致的黑发全散了下来，他喝了不少酒，拿手指捏着自己的鼻梁，不停地感叹，“以及黑尔格，黑尔格，我的老伙计……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该被这样对待……我们也不该被这样对待！”
“真是他妈的该死！”事情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不知道弗朗西斯号上的成员是否安全？蒂米是否安全？恩里克无处释放他的怒意，只好把拳头砸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关节传来一阵疼痛，很好，他正需要疼痛。
就在这个时候飞船的引擎声渐渐停止了，路西恩望了一眼智能腕表，本来一直在飞速移动的坐标停止了。
“船停下了，出什么事了？”路西恩警惕地站起来。
托法也从床架上蹦了下来，惊疑不定地说，“疤脸，你他妈把船给打坏了？”
“去你的，托法。”恩里克正愁没有人给他打一顿出气，托法可是个绝佳的撒气筒。
“都别他妈的吵了！”潘乔巨大的身躯横在两个中间，“再吵的话我要给你们一人来一拳！”
恩里克简直有点求之不得，托法却稍稍退了半步，潘乔曾经参过军，被解职的理由是过失杀人，并且被医生鉴定为精神不稳定，他可不想惹一个熊一样体格的精神病谋杀犯。
他背过低声骂道，“他妈的一帮疯子。”
乌利希对他们这些闹剧熟视无睹，他打开了密封舱门，拉住一个匆匆从面前跑过的船员问，“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停下了？”
“边际巡逻警察。”那个船员有些不耐烦地说。
“我们已经到新世界了？”乌利希问。
“还早着呢，刚刚才离开了星门轨道，前面是斯潘因殖民带，先生，我还要去货仓——”船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乌利希忽然反拧住了手臂，他“啊”地叫喊起来，“你，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