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到普西拉的行踪并不难,她在翠鸟剧院演出音乐剧的海报贴得到处都是;不过要接近她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最近女演员这个行当正在迅速地提升她们的社会地位,过去在私人剧场里唱歌跳舞的女孩待遇和妓女差不多。但如今有了电影,有了像样的剧院,那些受过专业训练又才华横溢的女演员一个个都渐渐成了明星。
这个女孩的歌喉确实也如她的外表那样美丽,她饰演一位为家族命运所困,追求自由爱情的公主,她天籁般的歌声和伤感的歌词触及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弦。
演出结束后,杰洛特借用记者的身份混进了后台,为此他还特意戴上了一副平面玻璃的眼镜,用来“增加知性的气质”,根据丹德里恩的说法。
这位来自上流社会的文艺青年对穿着打扮总是有他特别的敏锐和讲究,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对杰洛特夸夸其谈当下的时装流行,这也许是他除了文学以外另一个非常擅长的领域了。
想到那个在领结的选择上就可以花上好几十分钟的朋友,杰洛特的嘴角划过了一丝自己也没有留意到的笑意。
假扮记者这一招还挺凑效的,他报上了丹德里恩供稿的那家报社之后,普西拉就很亲切地欢迎他进入她的休息室。
“您好,科维尔女士。我是名记者,我叫作——”
“你好杰洛特,叫我普西拉就可以了。”
金发的女演员愉快地望着他。她的身上的确有种和丹德里恩非常相似的气质,开朗,活泼,自信,并且非常漂亮,难怪卓尔坦说他们是双胞怪胎,这两人确实如出一辙,杰洛特心里暗想。
但必须承认这是个非常有吸引力的美女——美貌、才华横溢,杰洛特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丹德里恩在女士中间如此受欢迎了。
杰洛特对于一下子就被她叫破了身份稍微有些尴尬,于是他摘下了那副装模作样的眼镜,“那是当然了——你一定也听了许多我们那位好朋友胡编乱造的冒险故事——我的伪装是不是很蠢?”
“你很有趣,白狼先生,比丹德里恩形容得更有趣——我是说,你很严肃,但在我们看来反而很可爱。”
“有趣”,“可爱”,杰洛特抬了抬眉毛,他几乎从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这样的形容词。难道这也是丹德里恩对她说的?
“你说,我们,,”他重复了一下普西拉的用词,“不介意告诉我,你们,最近都干了些什么,你知道丹德里恩去了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