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万赖无声,杳不可闻,二人对望,情绪都临近决堤崩溃,他们便像站在同一杆称上,从前谁都不敢轻易进退,默认保持平衡。
而今,这称摇摇欲坠,即将崩裂。
“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
他的手缓缓落在她的肩胛骨,掌心滚烫,“我知晓了你的机关算尽,也窥探到你的心狠狂妄,你先前的所有不堪,我早都清楚。”
“你先前所做的桩桩件件,哪一个不比你不能有孕这件事重?”
他嗓音发哑,说出来的话若让旁人知晓,只怕要认为素来践规踏矩的谢相已经为这女人癫狂。
“谢希暮,你这么聪明,你该知道的。”
“你菩萨心肠也好,丧尽天良也罢,只要是你,我什么都可以容许,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我、”谢识琅戳着他自己的胸口,“谢家、乃至于全天下,你想要什么?亦或你想毁了什么?我都可以纵你、助你。”
“只要你别丢下我……”
他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哀戚和悲伤,那宽大的手掌颤抖着抚摸她的脸,“别离开我。”
不可一世的谢相、谢家家主,此刻单膝跪在她面前,姿态是世人从未瞧见的卑微,并不在意让她知晓,他已经全然臣服于她。
“谢识琅。”
谢希暮垂下眼睑,视线游移在他的面庞上,语气较之方才的伤情,平稳很多:“你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我从小就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