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肥是社员们冬天一镐一镐从粪场里刨出来,装上大马车一堆堆地卸在田地里。
天气转暖,经过风干,一个个粪堆的大块粪肥都散落开来。
社员们需要把粪堆的粪肥用铁锹均匀地扬在田地里。给大田扬粪肥是个力气活,没有点力气,坚持不了多久。
天近午时,本来社员们早饭就没有吃饱,也没有荤腥油水,这个时候正是饥饿难耐的时候,尤其是小伙子。
牤子这组壮劳力起初还暴土扬灰地比着劲干,这时候都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没精打采起来。
虽说活是赖蛋手是好汉,大伙看着这一天剩下的活还是从心往外打怵。
生产队要求,正式春播前,按一天两顿饭安排,只歇气儿不歇晌,不到申时不收工。
牤子和四姑娘这组干得最快,把社员们甩了很远。
四姑娘毕竟是女孩子,坚持一会儿就干不动了,只是不服气,硬撑着。
开始的时候,牤子还有意为难她,后来还是萌生了怜香惜玉之心,干脆让四姑娘待着,自己挥舞铁锹。
“牤子哥,歇会儿吧,你也不是铁打的,我这有水,你喝几口。”四姑娘拿出水葫芦递给牤子。
牤子正口渴,心想,假小子还挺心细,毕竟是女人,就是比男人想得周到。
牤子没客气,接过精致的水葫芦,一口气喝了半下,抿一抿嘴对社员们喊话。
“歇气了,口渴的去沟塘里喝点水,回来再干。”
听他这么一喊,社员们把铁锹往粪堆上一插,有倒地休息的,有去找水喝的,也有背过身就地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