牤子心里一万个不愿意离开,但紧张兮兮又想赶紧逃离,所以他的饭吃得很快,吃完了,马上谢过小梅,起身就往外走。
小梅看着牤子哥尴尬的样子,本来腼腆的自己此时反倒是大方起来。
“牤子哥,你急什么呀?看你噎的,我再去给你倒缸白开水,喝完再走。”
小梅说着,出去为牤子准备了一茶缸白开水,端回来递给牤子。
牤子在接茶缸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小梅的手,两个人都像触电了一般,一股热流瞬间涌上了彼此的脸颊,还好搪瓷茶缸没有掉在地上。
牤子接过茶缸就喝,水是热的,烫得不行,那样子可笑。
小梅看得羞怯怯的,心里却怜怜爱爱的。
从进小梅的闺房到牤子吃完喝完,前后大概只有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是牤子最难忘的记忆。
没有不散的宴席,牤子要去上工了,小梅一直送他到大门口。
送走牤子哥,小梅心事重重回到屋里。
小梅的妈妈高秀兰说:“多好的小伙子,比那个公社高主任的狗屁儿子强多了。一会儿我跟你爸说,大队刘支书和马校长再找你爸谈你的事,咱们认可代课老师不当了,也不答应。”
小梅忧心忡忡地看着妈妈说道:“我爸耳根子软,总怕得罪人家。”
小梅妈态度坚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天让你得罪人,不得罪也不行。”
“不管爸爸怎么跟人家说,反正我宁可在家当一辈子姑娘,也不嫁给他,那人根本就不是正经人,不然,刚娶的媳妇才一年不可能跳河自杀。”
“这事谁都心明镜似的,咱们可不能跳那个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