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头的是一个脸尖胡稀的老头,眼睛里精光闪烁,面相十分算计。
但人群中地位最高的却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头戴平顶方巾的老者,一身黄白文衫,脸色不悦。
“三叔,长寿这孩子太不像话了,当初他可是口口声声跟我说,不是娶妻,只是纳妾,临了突然操办这么大一桩事,连蒙带骗。咱老徐家可是王侯之后,脸就这么被他给献出去了。”胡稀老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对文衫老者说道。
老头名叫徐德业,徐长寿的叔叔,操持了一份做咸鱼的营生,不论走到哪,身上都有股子鱼腥味。
要说这人,爱占便宜,两只眼睛就跟那算盘珠子似的,全是算计。
卖咸鱼从来都是缺斤短两,盐能少给就少给,买回来的鱼拿回来先晒,晒干了只在上面抹一层薄薄的盐,你要舔一舔,能尝出来咸味,你要整条鱼一起嚼吧,准淡了。
问题这是咸鱼啊,咸鱼不咸,那还叫咸鱼吗?
放不了两三天它就得坏。
码头买鱼,专挑翻了肚皮儿的,为了一个铜板能跟那卖鱼的渔家打起来。
占了便宜乐呵的一整天,没占到便宜,城里转三圈。
干嘛?
捡两坨牛粪回去,晒干了卖钱。
反正出门就得占点“便宜”回家,要不然他能茶不思饭不想一整天。
有一回儿遇到一卖菜刀的小贩,朝他买几条咸鱼。
小贩两三天没开张,兜里铜钱不多,差了一枚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