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黑,昭狱门口。
值守的年轻百户魏元春一手叉腰一手扶着绣春刀,百无聊赖的踢着地上的石头子,静等暮鼓敲响下值。
上任之前,他原以为看门是个很轻松的活,后来才发现,这特么就不是个人干的事儿。
守在门口闲归闲,但没法儿休息。
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因为说不准就有哪个千户、指挥使、各个堂口的头头脑脑,前辈进出,作为下官和后辈,你得挨个问好。
人来了事来了你不在,这叫玩忽职守。
上个茅房还得挑时间,水都不敢多喝。
犯人押来了得登记询问,可问题有些事能问,有些事又不能问。
迎来送往你得会察言观色,什么人说什么话,他表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做好了加分,做不好得罪人。
时不时还有上官、囚犯家属让你看见谁帮忙递个话递个东西,你又得看是什么人,递的是什么话什么东西,有些能递,有些不能递。
所以守门守的不仅仅是扇门,守的是心眼。
一天下来,站的是两腿发酸,看的是两眼发涩,笑的两腮发僵。
关键是这份活,每天在头头脑脑面前站岗,感觉就跟脚下踩的是钢丝似的,不踏实,生怕哪句话说错了。
虽说这个位置干好了,人脸熟人脉广。
但心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