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的官廨是县署最宽敞衙署之一,门口养着两株春兰,里面还有一面洛神漆彩屏风,一应陈设全是难得的上品。
祖道重跪坐在漆木莲纹书案后面,手里拿着簪笔处理公务,脸色难看:“祖涣也配是家公的儿子?真是个草包,征收的粮税还不足五成,整日就知道找来一群俏寡妇饮酒作乐,家公交代的重任全都荒废了。”
“你说谁是草包!”
祖涣恨恨的走了进去:“只会告状的小人,若不是你在家公面前说本官的坏话,凭借翾风尘香履卖的粮食,肯定获得了家公的赞许,哪里会从县令变成县尉。”
提到了赞许,更让祖涣火大了。
堂堂嫡长子,居然没有第一个获得祖逖的赞许。
卢祎刚刚走进去,头疼了,看见了祖道重、祖涣兄弟两吵架,俨然有撸开袖子互殴的趋势。
以祖道重弱冠年纪就有祖逖七八分勇武的骁勇,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祖涣,完全不是对手。
偏偏祖涣是嫡长子。
长幼有序。
祖道重只能站着挨揍。
卢祎立即说道:“下官见过明府。”
“哈哈。”
祖道重松了一口气,不怕战场上的冲阵杀敌,却怕与祖涣互殴,大笑了:“你总算来了,本官等你许久了,家公这次交待了更加艰难的重任。”
不仅要征收豪族寒门的粮税,还要征收士族庄园的粮税。